,伯母应是会同意的。”
巧娘沉默着并未说话。
过了几日,林华丰竟是骑着马亲自上门来了。惠娘一阵欣喜,忙着端茶倒水。
林华丰脸色瞧着不大好,略显憔悴。
蔡友仁见着林华丰来访,倒是不奇怪,迎着他进了屋,就说起了事,“林兄弟,这次回家,可是你那后母又作怪刁难你了?”
惠娘在后厨支着个耳朵仔仔细细听着,生怕漏了半个字。
“毕竟是我弟弟,虽不是一母所生,可到底也姓林。他要成亲,这钱我是得出一些。只是,我那后母也不知从哪儿打听出,我在这镇上开了一个杂货铺,现在竟寻思想让我把店盘出去,然后让我和弟弟在自己镇上开个铺子。”
蔡友仁一听这话,是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在厨房里头洗菜的李梅英给吓了一跳。
“你这后母着实是贪财!不近人情!照我说,这铺子要是开在你老家镇上,可不是又被他们敛了去,你辛苦这么些年,他们倒好!又给你搜刮个干净!当真是恶毒!”
惠娘听懂了意思,心里也是一阵气愤,难怪这林华丰憔悴成这样了。惠娘以前只知这林华丰常年在外做买卖,才耽误了终生大事,如今看来,应是那恶毒的后母搞得鬼。一时耐不住气,正要冲出去,李梅英一把拽住她的袖口,“惠娘,你这是做什么?男人在外头说事,你出去做什么?”
惠娘听了这话,怏怏地坐在了李梅英身旁。
李梅英放低了声音说道,“惠娘,娘知道你的心思。”
惠娘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李梅英。
“我是你的娘,你那些心思,娘能看不出来?只是这林兄弟,你啊,跟他不配,咱们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可林兄弟曾娶过亲,这名声不好听,方才你也听到了,他的后母,为人甚是苛刻,你若嫁过去,岂不是要吃尽苦头。”
惠娘却回道,“我与他本本分分过日子,与他人何干呢?”
“人言可畏,等别人戳着你脊梁骨的时候啊,你才能知道这痛是扎在心里。”
惠娘没有答话,竖着耳朵,继续听着外面的话。
“本来,我打算想把镇上的铺子盘出去,自己继续做那货郎的营生,反正,我独自一人也没什么牵挂。只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能安身的地方,我舍不得。所以,我今日来,是有事托付于你。在此处我并无信任之人,只有你,蔡大哥。所以,我想先把店铺托付于你,若我那后母真寻过来,见这店铺并非我所有,也能绝了心思。我这几月先去外头避避风,顺便去北方进些货回来。”
蔡友仁一听这话,当即拒绝,“林兄弟!这怎么成!你那店铺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担待得起。况且我也不会做生意,这我真没胆子接受你的托付。”
林华丰笑着道,“蔡大哥,我铺子里的那两个伙计皆是能说会道之人,有他们在,你自然不用担心生意的事。只是交于他们,我不放心,想让蔡大哥照看着,有你在,我这心里才能踏实。不出两月,我便回来。”
惠娘听至林华丰似是又要去北方,一时间情绪低落,隐隐听得蔡友仁最终是答应了。
惠娘刷着锅子,只觉得心里闷,便挎了篮子去房子后头摘菜。
提着篮子正要回屋,见得林华丰一个人站在屋旁的一棵大树下,神情落寞。惠娘走过去,轻轻试探叫了一声,“林叔?”
林华丰回过神来,见是惠娘,笑着道,“惠娘似是又长高了。”
“林叔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林华丰叹了口气,背着手,看着那光秃秃的树说道,“惠娘,我真羡慕你有这样的一个家,父慈母爱。我每年最怕的便是这个时刻,他人团聚一起,我却孤独一人。”
“我懂。”惠娘答了话。林华丰却是一笑便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转身就要回屋去。惠娘一时情急,脱口便道,“林叔若是愿意,惠娘愿意一直伴你左右。”
林华丰一听这话,显是吓了一跳,转过头看着惠娘,只见惠娘红着脸,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并非戏言。一时间诧异,“惠娘,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惠娘坦然道,“惠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林华丰一张脸竟也红起来,“我与你年龄相差悬殊,况且我这样的境况,我不会再娶。”
惠娘急着道,“林叔,我听我娘说过一些你家的境况。可惠娘并不在乎这些,以后过日子也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林华丰看了她一眼,沉默着并未说话。
正僵持着,也不知李梅英察觉出了什么,对着他们的方向喊道,“惠娘!惠娘!过来帮娘烧个菜!”
惠娘挎了篮子,看了一眼林华丰,匆匆回了屋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