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人现在估计已经在忙着分配了,我们现在还不出击的话...”
“先查出你爸爸的死因,顾家的股份没那么容易被分配,他们内部还要吵一阵子。”
说的也是:“那作废遗嘱的声明从何找起?”
“你说你爸爸的死跟遗嘱有没有关系?”
我眼前一亮,之前我怀疑顾家人的动机主要是要嫁祸我和妈,但总觉得这个动机不够有说服力,现在加上遗嘱的问题,那动机就很明确了。
“所以,遗嘱上属于分割的最少的那个人,嫌疑就最大。”
“是的,晚凝,你看其实你爸爸心里还是有我们的。二零年签订的那个遗嘱,是那段时间他身体一直不好,立遗嘱的时候多多少少受了顾家人的影响。你看现在他把公司股份最多的股份留给你,说明你爸爸还是很看好你的能力的。晚凝,不要再怨恨爸爸了好不好?我不能说他是一个多好的父亲,但是至少他不应该被你这样痛恨。”
“妈,你明知道我爸改了遗嘱,是因为沈时倦和沈家人的关系。”
“你这孩子,不论你爸的遗嘱是怎样的,你心里都是怨恨他的是不是?”
我是在意这些钱吗?
没有钱的时候我知道没钱的艰难,但是一下子有了很多很多钱的时候,忽然也觉得要那么多钱好像也没什么用。
但不管怎样,重新立的遗嘱给了我些许安慰。
离开张律师的律师楼的时候,我心胸中淤堵的那块好像消散了不少。
“妈,你早知道了,却一个字不透,您可真能沉得住气。”
“如果不是你今天对你爸这样的态度,我也暂时不会告诉你的。我不想你因为你爸没有给你留遗产怨恨他,也不想因为事情反转,你又立刻改变态度。”
“妈,你知道不是因为钱。但是当一个人给不了另外一个人太多的爱的时候,只能用钱来解决。爸连最简单的方式都不愿意做,那说明了什么呢?”
“那沈时倦呢,他舍得给你花钱,但你心里也明白,那只是交易,买他心安理得地拥有你胸膛里的心脏的安心而已。”
我妈就是我妈,平时看上去温温柔柔,但是一针见血的时候却能扎得我肺管子都痛。
“所以沈时倦才能用钱麻痹我,毕竟他给得太多了。如果我爸一开始也对我们一掷千金的话,我也会一直认为他爱我们的。”
我后面就是有些强词夺理了,我妈无奈地摇摇头。
“晚凝,你要沉得住气,这些风不能透出去,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包括A先生和沈时倦。”
怪不得我妈把司机支走打车呢,不过那两个人精就算能瞒得住,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今天晚上可以睡一个好觉了,不用再带着对你爸的怨恨入眠?”
“如果我说我失眠,从来不是因为我爸呢?”
“那你就还没有放下沈时倦。”我妈又是一语道破天机。
但是真话一向听起来让人特别不舒服。
提起沈时倦,我想起来了。
“他介绍一个很厉害的律师要替我们打遗产关系。”
“官司先不急着打,但至于跟他怎样相处怎样周旋,那是你的事,晚凝,我不能把我的思维强加于你。”我妈拍拍我的手:“如果很让你痛苦的话,那就停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