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两人就这样相望,一眼万年。湘莹心里无比的后悔,萧鹤青对他的种种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自她嫁到燕赤,萧鹤青对她可谓是无微不至,从未让她受过任何委屈。湘莹的心第一次有刺痛的感觉。萧鹤青慌了,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六神无主的湘莹,他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忍着毒性蔓延的不适感,萧鹤青忍痛,用极轻的口吻看着湘莹,好像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一般,说:“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湘莹的思绪回到大婚那天,一身喜服的他,挑起盖头,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那似曾相识的声音,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萧鹤青,我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湘莹眼泪滚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可是她现在的感觉,对萧鹤青的感觉就是熟悉。
萧鹤青没有回答,只是浅浅一笑。药王谷的老者飞针扎进他的脖颈,萧鹤青终于沉沉的闭上双眼。此时的湘莹终于忍不住了,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一串串的滴落。
“旁人都出去,留下个医术好的,帮衬老朽。”长者话音刚落,众人齐刷刷的走出营帐。
“尊者,吾乃太医院首领赵吉。听候尊者差遣。”一时间,偌大的营帐静悄悄。
药王谷的老者手上也没闲着,喂给萧鹤青一颗药丸便开始处理伤口。苏墨语帮萧鹤辰掖了掖被子,又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起身查看屏风另一边的情况。
湘莹不敢抬头,一个人缩在角落默默流泪。泥土和血迹弄脏了她的衣裙,脸上手上都是血迹,大眼睛都快肿的跟核桃一般大了。苏墨语有些不忍心,但是自己穿越过来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她是害死冰凝的凶手,可现在失魂的她,确实让人心疼。
苏墨语转头抬过一盆清水,顺手拿了一块丝巾。蹲在湘莹面前,替她擦着手上的血迹。苏墨语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安慰到她,如若今日他与萧鹤辰互换,自己未必比她勇敢。
“姐姐,我是不是...是不是认错人了。”湘莹的提问让苏墨语有些云里雾里,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
湘莹用手擦了擦眼泪,又说一遍:“我说的是我5岁生辰那年,爬到树上救我下来的哥哥,不是萧鹤辰,对不对?”
湘莹最后的‘对不对’几乎是哭出来的,可是如今的蓝冰凝身体里住着的是苏墨语,她怎么可能知道湘莹五岁时候的故事。于是只好说:“太过久远了,我忘了。”
湘莹一脸的不相信,双手搭在苏墨语的肩膀,轻声说:“姐姐,现在只有你可以告诉我了。毕竟那日在花园里的,只有我和你。姐姐,对不起!我不该爬树上的,都怪我!都怪我…”
湘莹说着说着,一把抱住手足无措的苏墨语,在她的怀里安心的小声啜泣。苏墨语只好轻轻拍拍她的背。
营帐外,高公公扯着嗓子喊:“赵吉,皇上命你回禀里面的情况。”
苏墨语一边抱着湘莹,一边看着两位医者忙碌的背影。
赵吉不敢停下手里的动作,只好大喊:“烦请公公回禀陛下,赵吉实在脱不开身。六皇子的腿毒,目前正在刮骨疗伤,毒性暂时抑制住。七皇子五脏六腑碎裂,不过已经服用了药王谷的大还丹,气息尚稳。宇文将军情况比七皇子好些,静心调养便是。”
高公公又扯着嗓子大喊:“陛下说了,如若皇子有何闪失,你赵吉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赵吉现在是顾不得自己的脑袋了,手里的动作一刻也没停过,汗水滴落也没空擦拭。回应到:“臣赵吉,谨遵圣意。”
刮骨疗伤,此话一出,苏墨语怀里的湘莹一整个吓得昏死过去,苏墨语此时的小身板招架不住,两人摔倒在地。
“老朽不是说了吗?闲杂人等通通出去!为何还有人就在这里。”老者虽然满头白发,可说话的声音浑然有力。就连苏墨语一个外行人也知道,他一定是个练家子。
“我与妹妹只是担心夫君,别无他意,望尊者勿怪!”众人方才的对话苏墨语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此时,床榻上的宁柏飞睁眼本想开口说点什么,想了想又闭上眼睛,仔细聆听。
“出去!”老者丝毫没有动容,冷声训斥着苏墨语。
苏墨语解释道:“我们姐妹两真的只是担心夫君,没别的意思!”
“出去!”老者根本不想听她的狡辩,苏墨语也知道这样打扰治疗总归是不好的。于是没有再言语。用力扶起湘莹,走出营帐。
帐外宁柏恒认真的看守,见苏墨语扶着湘莹,急忙上前询问:“七皇妃,六皇妃这是?”
苏墨语四处张望,没看见小桃冬菊的身影,对宁柏恒说:“宁柏恒?”
“是”宁柏恒恭敬抱拳。
苏墨语确定自己没有喊错名字,继续说:“有劳宁柏恒兄弟,帮我喊喊小桃冬菊,湘莹昏死过去了,我扛不动。或者绿萝也行,反正能扛她的就行。”
宁柏恒领命,快步往苏墨语的营帐方向跑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