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走一步。”
她往旁看,见谢良青依旧盯着裴含玉,出声提醒:“师兄,走了。”
谢良青回过神。
他扫了一眼群众,忽地淡淡开口道:“苍舒与裴道友并不相识,若这里有人敢往外乱传一个字…”谢良青伸手,一道灵力化成的刀刃飞至几个碎嘴子的身前,将脚前的石灰地劈出极深的沟壑。
众人慌忙往后一退,吓得腿开始颤抖。
内门的实力毋庸置疑,特别是几个站在金字塔尖的弟子,只一道随意挥出的灵力,便让整个广场的人感觉自己被锁定。
那是死亡的感觉。
筑基和金丹,果真是天壤之别,特别是他们外门弟子,大部分都只有练气的实力。
所以…苍舒该有多恐怖呢?
谁也不知道。
至少在场人,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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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个解释。”
青山上,白衣男子停下向前走的步伐,转身看向身后拿剑当拐杖的姑娘——她好似不惊讶他会如此问,只是半杵着身子,极为随意地琢磨用句。
两三秒后,她放弃挣扎,但也坦诚地说:“我同裴含玉是见过面,但也不过萍水相逢,你要我说认识,那也是真不认识。”
谢良青的表情格外冷:“那你同他一起回屋又是做什么?”
苍舒道:“他感谢我,请我喝茶。”
“……”这说辞说合理也算合理,但也只是堪堪到达合理的标准。谢良青将这些话在脑子里绕了有一圈,自嘲般说:“他柴火烧出来的茶是格外好喝一点吗?需要你大老远跑过去喝茶。”
苍舒:“?”不是师兄,你要这么扯就没意思了啊!!
苍舒面无表情同他对视:“说多了话,讨杯水喝是正常的吧?”
“可你不是这么热心的人。”谢良青异常果断,“苍舒,我了解你,对于不认识的人你根本管都不会管。”
“……”
“说到底还是他长得好看吧?”他观察苍舒面上的表情,“你就没想过师尊会知道这事吗?”
卞道一让他查这些是早就摆明不相信苍舒,如今他将结果告诉他,他铁定会问一问。
谢良青该怎么答呢?
今日的消息即便再封闭,都会被有心之人传出去,他去了静思崖,那就没人有这个权利出头查询源头。
死局。
无论他如何说,这都不对。
苍舒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稍稍握拳,又仰头望着青天思考了片刻,好半晌才道:“师兄如实说吧。”
“我清清白白,倒也没什么害怕的。”她说完,越过谢良青往前走。
谢良青又大步跟上,步伐与她一致:“这个到时候再说。”
“我现在想问你,你为什么撒谎。”
苍舒脚步一顿:“……”
谢良青侧眸,一句比一句问得犀利:“还有,你为什么要隐瞒你们见过的事实。”
“如果我没猜错,玉佩是他给你的吧?”
苍舒:“……”
“有些事情为什么要知道的那么清楚?”苍舒只能假装烦躁,用来抵制谢良青的盘问,“师兄,我也有隐私,你能别管我的私生活吗。”
他很轻笑了下,好像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我只是想搞清楚。”
苍舒蹙眉:“我们还没亲到这种地步。”
“可我不舒服。”
苍舒:“?”
苍舒的脚步顿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谢良青,像是在证实自己的某种猜测,停了好久才问:“你不舒服什么?师兄,我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舒服?”
谢良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找补:“我怕他会破坏你的道。”
“……”苍舒莫名松了口气,本震惊的神情平息下来。
大概是她想多了。
刚刚那一瞬间,她居然多出了个荒谬的想法——她以为师兄喜欢她。
挺好笑的,不然怎么能是荒谬呢?她怎么能怀疑谢良青的道呢?
无情道虽有感情,但绝不会有偏爱。
它接近神,修成后方能成为神,所以若有偏爱,整个修仙界都会毁于一旦。
回到不归峰时,天色已晚,黑紫色的云层盖住白天的雾气,只剩下丝丝凉意。
二人还未回屋,就先去了卞道一的木屋——他的心情看着还不错,此刻正与自己下棋玩。
“找到了?玉佩的主人是谁?”卞道一很淡地瞄了眼苍舒身上的另一枚,又低下头继续玩棋。
谢良青瞥眼苍舒才答道:“找到了,是外门的一位杂役。”
谢良青抹去了许多细节,但这番话又确实是事实,只不过容易让人忽略。
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卞道一手指一顿,有些不敢置信。
他并未怀疑其中,反而是调侃问苍舒:“看来你这玉佩,还真是捡的了。”
苍舒:“……”
卞道一只是随口一说,见苍舒沉默,又笑着问:“苍舒,你在怪我?”
“不敢。”苍舒连忙拱手。
“是不敢不是没有。”
卞道一摩挲着棋子,又细问句:“良青,那玉佩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场面沉默了一番,寂静的不像话。
谢良青将头低的更低,声音闷闷的:“裴含玉。”
卞道一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此刻还夸赞道:“名字挺好听,不过寓意不好,怪不得会丢三落四。”
苍舒:“……”
谢良青:“……”
他将白玉棋子又收回盒子内,见二人不说话,抬头看向他们。
“两个人都不说话,怎么,是有什么心事吗?”
二人:“……”
“行了行了。”卞道一挥了挥袖子,“苍舒过来陪我下两盘棋,良青,你现在就去静思崖吧。”
“是。”谢良青的声音极为干涩,连带着往外走的步伐都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