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得意满时我收到一封战帖,虞国石敬天邀吾至昆山一战,败者,留下佩剑离开。”
“那一晚,我又碰见她。夜色太美,我……我只喝了一杯酒。”
“噗嗤。”
沈裕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又强行咽回喉咙。一抬头正好对上王耳眼睛,他自然咳两声:“茶有点烫。”
“真的?”
王耳一摸茶壶,凉的。
默然无言片刻,两人不约而同掀过此事,故事继续着。
“翌日比试,武林豪侠都在现场观比武。一开始我们打得有来有往,他落于下风时,吾察觉内力凝滞,最后拼尽全力仍旧落败,留下佩剑斩云。”
“他名声大噪,而我黯然离场。”
“而今,他是虞国武林盟主,吾顿悟入宗师境,不曾再见。”
王耳喝一口酒,忽得重重将碗砸到桌面,面色涨红道:“十年前,石敬天特意修书一封炫耀自己收到一位天资绝佳的徒弟,并言十年由弟子比试一场,若是他弟子输了则说出当年真相,并归还斩云。”
语毕,他偷偷瞅一眼面前青年。
“四年前,那是距离胜利最近的一次,没想到啊……”
听闻一剑斩江,断山崖,他屁颠屁颠跑到盛京,想着自己就要成功,趁着重伤刚醒立刻让对方拜师,哪曾想——
“宗师也有假冒伪劣的。”
沈裕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从容提醒:“师父,你那叫捡现成的,摘桃子,结果桃子没熟。”
“那是没熟吗,桃子都没结呢!”
王耳心梗啊。
悟性顶尖如何,一点内力都没有,身体又差,若非碰见他,别说四年,十年都不一定成功。偏偏徒弟不能退,搞得他到处搜罗天材地宝,日夜督促练功。
深吸几口气,他敲敲桌面信封。
烛光驱散黑暗,沈裕顺着手指看见封面的“王兄亲启”,蜡泥已开,稍微一想他就知道里面是什么,而王耳声音再度响起。
“徒儿,那狗贼徒弟出师了,一流高手,目前已下帖邀战,你个三流剑客怎么办啊!”
他的斩云!
“……”
沈裕喝茶,休闲自在。
“吾是师,有事,弟子服其劳。”
“救命之恩……”
王耳老神在在,一句句话出口,最终看见面前青年放下杯子。
沈裕苦笑一声,看着他的眼睛面色为难:“您说过,不到宗师境不能离开端州,而且,弟子只是——”
他一字一顿,声音如金玉相击。
“三、流、剑、客。”
“老夫是怕你耽于情爱!”
王耳淳淳教导:“徒儿,你要明白感情对剑客而言是大忌。四年前,你刚醒那一个月经常走神,吾一猜便知咋回事,这才立规矩——
不到宗师境不得离端州,不得联系旧情人,不得用骗术。”
“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他感慨着,话风又一转:“但,今时不同往日,那贼子公然写信挑衅,实在可恨。此次出山若是堂堂正正比一场,输赢都行,如果他们敢再使阴谋诡计……”
“你如今基础打牢,那骗……呸,仙术也能用一用。”
但是——
“切记,慎用。远超自身境界的东西,用多,容易迷失。”
“带回斩云。”
半晌,只听一声哼笑。
“弟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