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血光陡地自燕却敌发丝间激射霸天邪老面门,霸天邪老即刻惊叫一声冲飞屋顶,不想冲到一半,却重重地跌了下来。盖因那红光冲势太急,霸天邪老又全无防备,冷不防便着了道儿,跌在地面时,已是全身颤抖,冷汗淋漓,满脸怪异红气翻涌。
燕却敌不明发生何事,赶紧上前去扶霸天邪老:“邪老,你怎么了?”
“好个孽障,”霸天邪老只道是燕却敌袭击自己,燕却敌刚到他面前,便被他一巴掌打飞,同时他眼里怒意翻涌如潮:“狗奴才,竟然连同外人来害我?”
燕却敌被打的头晕目眩,嘴里已先喷出一口血来,他仍旧是不明就里,担心地望着霸天邪老:“邪老究竟发生了何事?”
“何事?”霸天邪老冷笑一声:“还不是你串通那妇人来害我。”
“妇人,”燕却敌内心一震,急问道:“难道是射阳圣姑?”
“哼,你肯承认了吧!”霸天邪老既怒且狂:“这‘红砂毒蛊’在此山间,除她之外,还有哪一个?”霸天邪老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怎料他中了那红砂,上丹田已被封住,又有毒蛊钻入身体,见血分体,一变十,十变百,百变千,一时间他的血管里已布满毒蛊,在皮肤下面钻来钻去,挤出一个又一个包,让他全身痛苦难当,哪里还用的上气力。
燕却敌见他痛苦模样,心中自责无比,不想自己被请去吃一顿饭,竟吃出一个大祸临头来。
他赶紧朝邪老解释道:“邪老,是甘棠说我们是邻居,圣姑要特地要做东,来请我这个新来的,我推辞不过,所以才去了。我没想到是这样啊!”
霸天邪老一向了解他,哪里不知道燕却敌不会害他,不过是中了红砂毒蛊一时气急,要找个人发泄罢了。
此刻他见燕却敌内疚万分,想到射阳圣姑既然用了红砂毒蛊害他,少不得一会儿便要杀到,忍不住骂道:“狗奴才,昨天才夸你两句,今日又犯起浑来,你何德何能,人家会宴请你?”
“邪老,我知道错了,”燕却敌赶紧过来扶他:“咱们快躲吧,只怕等下圣姑杀上门来!”他身躯虽小,但救邪老心急,用尽全身力气总算将邪老扶起。
“狗奴才,现在急有何用,先把我扶到床上,再听我吩咐。”
燕却敌一听,赶紧将霸天邪老扶到床上。
霸天邪老躺在床上,朝燕却敌道:“枕头里面有个钥匙,取出来。前面的高柜里面,有一个小锦盒,必须依金、木、土、水、火、金、水顺序转动方可打开,打开后里面有我炼制了百年的几件法器,快点!”
燕却敌一听赶紧撕开枕头,见里面果然有一把钥匙,又去高柜里找来锦盒,依着邪老交代的方法转开。
却是一面小旗,一小卷卷起来的布料,还有一粒丹药。
霸天邪老道:“将那丹药与我服了!”
燕却敌赶紧将丹药喂霸天邪老服下,霸天邪老吞下丹药,便对燕却敌道:“我服了这丹药,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完全清除毒蛊。你听我说,这两件法宝的作用。这卷布是一副遁隐图,你将此图抛在门外,这图布迎风便长,能将我们茅屋遁隐,她一时半刻找不到。这一面旗帜,乃是‘拘灵旗’,有我以阴阳五行拘束在其中的三十六个精灵鬼怪,她若破了我的遁隐图,你便用‘拘灵旗’与她周旋!快去办!”
“是!”霸天邪老所说之言,已经超出了一个十岁孩子,或者说是一个凡人的认知。可燕却敌知道事情紧急,也问不得许多,拿了遁隐图便冲出门外,仰天一展,果然那遁隐图迎风狂长,不一会儿便将整间茅屋盖住。
燕却敌又撤回屋内,将拘灵旗抓在手内,那小小的拘灵旗也一下子变了个蒲扇大小,杏黄色的旗面上有大大小小许多奇怪符号,最显眼的乃是中间那个“拘”字。
“老王八,还不快出来见我!亡国之恨不共戴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燕却敌才准备完毕,来不及问霸天邪老身体如何,便听一声凄啸响起,正是射阳圣姑手拿拂尘冲来。
燕却敌惊慌望向霸天邪老,邪老忍痛道:“莫要慌,她看不见我们,也听不见我们。”
燕却敌一听稍稍安心,但还是紧张地捏着拘灵旗,谨慎地看着步入院子的射阳圣姑。
“老王八,你中了我的红砂毒蛊我已有了感应,你还哪里躲,快出来受死吧!不杀你,我如何报我百里亡国之恨?”
“百里亡国之恨?”后面六个字如钉子一般将燕却敌整个人都钉得愣在了原地,难道、难道射阳圣姑本来就是射阳公主?那霸天邪老呢?燕却敌吃惊地望向了霸天邪老,那么邪老是什么身份,竟然与射阳圣姑有亡国之仇!百里明明是亡于御宇帝国手里,又怎么会与邪老相干?一时间无数疑问,涌上燕却敌心头,让他疑问重重。
“老匹夫出来受死吧!”正在燕却敌诸般疑问间,射阳圣姑已快速地向屋子里冲来,燕却敌再也顾不得许多,匆忙手持拘灵旗护在霸天邪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