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一声惊呼。
韩啸翻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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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长安城并不大,老爹手下队正沈涛一边带着韩啸和韩陈氏往大校场走,一边将事情原委说了。
原来韩仁光见儿子昏迷不醒,一贯老好人的他也是怒了,径直跑到折冲都尉府找老长官袁成评理。
他哪里知道,长安城金銮殿里正每日吵闹不休,谁有功夫管他一个个小小折冲校尉家儿子那点破事?
袁成把韩仁光一顿臭骂,说要不是看在他死去老爹韩大枪武功高强,弟子满长安的份上,就撸了他这个折冲校尉,让他回家种田。
韩仁光凄凄惨惨的走出折冲都尉府,心里越想越气。家中独子被打伤,那些个师兄弟也没一个出头的。自己老爹当年的那点恩惠也是用尽了。
老韩家就这样败落在自己手里?那到了底下,老爹还不得拿大枪把自己挑了?
借着晌午时喝的二两老酒,韩仁光一手拿着大枪,就堵在了程咬金家的大门口。谁叫他家小子指使家将将自家孩儿打了?
韩仁光将程府大门一堵,那还得了?立刻满长安城的勋贵都知道了这事,都等着看老军与瓦岗起冲突。
皇城里李渊闻听消息呵呵一笑,没当回事。几位皇子也说要看看程咬金的笑话。搞的老程很没有脸面。
不过这老程还算有气度,打马从衙门回来,先回家把儿子程处默拎着衣领扔出大门,说请韩校尉你把这小畜生领回去,给你家儿子出气。要是你家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那你就直接打杀了,我老程也不说半个不字。
韩仁光这时候酒醒了大半,知道自己根本没法子拿程家小子怎么样。于是大声嚷嚷着只找动手的人来。
老程一乐,让那几个动了手的家将站出来,然后问韩任光打多少板子。
韩仁光说不用打板子,自己儿子挨了欺负,做老子的怎么着也要找回场子,动了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到大校场擂台上见真章。
沈涛说自己过来的时候,韩仁光已经在擂台上干翻一个了,后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韩陈氏一听,眼泪又是往下掉。
韩啸心里那个怒啊,这是欺负人欺负到家了。
那个面善心黑的程胖子,他是故意挤兑自己老爹呢。老爹要是真打了程处默,那全长安城都要看老韩家的笑话了。其他人也没一个是好东西,但凡有一个人出来说句公道话,老爹也不会下不来台!
就是这满长安城的权贵,硬是将自家老爹推到了擂台上。
韩仁光的拳脚功夫啊······希望来得及吧。
韩啸加快脚步,不一会便听见大校场上连天价的叫好声。
韩啸几个健步上前,搬开人堆,一看,肺都要气炸了!
自家老爹在擂台上一板一眼的打着拳,虽然拳法不错,可是却只是稳扎稳打,占不到丝毫便宜。
那边对手是个瘦高的青年,虽然本事不怎么样,但胜在身形灵活。
时不时来引逗几下,老爹虽然拳脚功夫扎实,却连人家的衣角都摸不着。
转头看看,四下里百姓兵丁都是哄笑着,只要那青年一逗,下面就看戏似的叫好。
高台之上,不少看似熟悉,却年轻不少的面孔正乐呵呵的一边看一边说笑呢!
在他们眼里,老爹就是个笑话,一个可怜的出头鸟!
韩啸忽然感觉眼睛有点发酸,记忆中,老实巴交的韩仁光,竟然为了自己上了擂台。
看着台上汗流浃背的韩仁光,韩啸只觉得心中有股热量在迸发!
他对着擂台之上的老爹大喊一声:“爹,不要留手!”
哪知道擂台上的韩仁光闻言一分神,被对手抽空一脚踢在臂膀上,腾腾腾连退三步,一脚踩空就要跌落擂台。
下面一片嘘声。
韩啸飞身而起,落在擂台上,扶住韩仁光道:“爹,你为何还要这般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