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将若迎。
才刚过了一个下午,赵跖就已经能起身走路了,夏家的药膏真是了不起,虽然身体还是痛,但已经没有那种轻轻一扯就痛得受不了的难受了。
但是旧伤未去,又添新伤,赵跖摸着胸口和手臂上的伤口龇牙咧嘴的叫唤。
徐天川这厮用的是火系功法,那柄火云剑本来就烤的自己受不了,而且自己被那那胖道人的火鴉环撩烧了数次,胸口烧伤了好大一块伤。
“赵公子……天色不早了,要不咱们回屋吧?”
巧儿在赵跖身后怯生生的问道,虽然赵跖很少骂女人,但这丫头真是——太狠了!
巧儿巧儿,手可真不巧,这小丫头起码得把自己新结的痂刮破了十七八次,就是不破相也得破相了。
“不回去,我在这儿看看鱼,逗逗鸟挺好的。”
“哦……”
巧儿小嘴一撅,自己回房瞌睡去了,这个赵公子可真古怪,一下床就不老实,非要让自己搀着他把这小院子逛一圈。
走得又慢,身子又重,可把巧儿这小身板压坏了。
逛完之后,巧儿就累了,但赵跖却有得是“雅兴”,叫小丫头搬来了一张椅子,坐在上面又是逗鸟又是摸鱼的,看得小丫头在心中咒骂。
殊不知赵跖是不想在经历一次抹药了,这哪里是治伤,这活脱脱是酷刑,换个两次内伤就差不多好了,就不劳烦巧儿姐了。
在小院里逛了一圈,赵跖也没发现夏之茗的踪影,赵跖才确信这位大小姐不回来了,心中不免失落,看着水里的游鱼在心中默默思量……
天色大亮,清晨一缕阳光照射在池塘边,映得湖水波光粼粼,几条游鱼探出小脑袋在水面上吐泡泡——
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替换了牢骚一夜的蟋蟀小虫。
“滴答——滴答——”
几颗露水从树上落下,滴在赵跖的脸上,赵大官人睡眼惺忪的抹了一把,又呼呼睡去——
“哎哟!”
一个身穿皂袍的小厮见了,大惊失色,颤声道:“哎呀!赵公子您怎么睡这儿了!这可……这可如何是好!”
那小厮的惊呼声彻底把赵跖惊醒了,赵跖左顾右盼,看着眼前的景象哭笑不得,只见面前跪了一排排的下人,止不住跟自己赔罪。
“赵公子,赵公子,都是小人们不好,都是小人们不好——居然让赵公子在这儿睡着了”
那小厮啪啪的往自己脸上打,赵跖忙让他停下。
这动静也惊醒了在房间里睡觉的巧儿,出来以后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出大事了——
“巧儿!”
那皂衣小厮见了,怒骂道:“瞧瞧你干的好事!赵公子昨天在这儿睡了一宿!”
小丫头惊慌失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啊……赵公子,巧儿该死!巧儿该死!你责罚我吧……”
原来,昨晚巧儿进屋之后,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直接忘了赵跖还在门外坐着,更别说替赵大官人换药了。
于是赵跖就哭笑不得的在院里睡了一夜。
眼前十几个下人一齐跪下,都哆哆嗦嗦得不敢说话。
赵跖见状也是一阵皱眉。
他可不知道孙汝忠吩咐下人把赵跖当成贵客,满足他的一切要求,为了打消赵跖的防备之心,这几个小厮大多都是没有修为或者修为极低的。
领头的皂衣小厮心中充满了惊慌,这位重伤的贵客居然因为自己的疏忽在院子里坐着睡着了,要是着了凉,伤情加重,那自己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赵跖心中了然,这些奴才丫头的心境自己很是了解,前世在东南亚执行任务时,种植园里被掳来的奴工基本上和他们是一样的——只不过这些奴才衣着光鲜亮丽了些,但只要惹了家主生气,或者触了客人的霉头,一样是小命立马被人捏死。
巧儿才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原本在自己面前还挺放的开,现在却怕得要死,相比没少受这些下人耳濡目染的吓唬——
赵跖道:“没事没事,在院子外是我授意的,不关巧儿和你们的事,巧儿,你说是不是啊?”
“啊?是、是……”
巧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忙点头称是。
“都散了吧,散了吧——”
众小厮丫头如蒙大赦,连声道谢,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巧儿——”
“哎!”
“扶我进去,我腿麻了——”
小丫头抹了抹眼泪,忙上前扶住赵跖,走了两步之后,赵跖才感觉到身体好了许多,连胸口也不那么痛了。
“公子,要不要用膳?”
“好。”
“赵公子喜欢吃什么?巧儿这就找人给你做。”
“就肉包子吧,最好是猪肉馅儿的,猪肉大葱也行。”
“啊?好、好——”
巧儿告一声退,心中诽腹不已,这赵公子怎么爱吃这种下人和凡夫俗子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