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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皇上,又有些害怕,正打算转身去捡,却闻到一股糊味。转头一看,顿时生无可恋,刚刚不小心直接甩到了火盆里边,已经烧掉了大半。伸手去捡却差点被灼伤了手,犹疑之间,信已经化作灰烬。
急忙去拿了笔墨纸砚,也不叫娟儿,自己磨了墨。
以前佟国维写字的时候只要找得到她就会抓她去磨墨。“非人磨墨墨磨人”,这句话她算是体会深刻!每次一磨就是一上午,右手酸了换左手。坐姿不端正?挨打!不专心致志?挨打!不过她阿玛好歹一滴也没浪费,但凡她磨墨,府里的哥哥们也一定会被逼着写字,用午膳的时候几人连碗都端不起来,也难怪她经常会问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了。
磨好墨又兑了些水,拿着笔却不记得李公公写了些什么。
心想皇上都看了这么多遍了,也不会再看。便翻了那本《诗经》出来,找了首字数相当的《氓》。
玄烨进来的时候发现她安安静静坐在桌旁写字,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什么味道?”
却见她似乎吓了一跳:“刚刚那张写得太过丑陋,便烧掉了……”
他走近指着她正在写的那张,“那这张留着做什么?”
嘉悦气得牙痒痒,正想回嘴又想起先前之事,干笑一声:“写完就烧…”
“朕的信呢?”
“臣妾看您就这么摆在桌上,万一来阵风吹进火盆里烧掉了可怎么办?就帮您装起来了。”说完指了指桌上的信封。
玄烨看了看,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哪来的风?
“你起来,朕要回信!”
嘉悦将笔搁在架子上,给他让了位置。
皇上又兑了几滴水,另外取了只笔回信。“这不像娟儿磨的墨啊!细腻不浮,你磨的?”
嘉悦凑近看了看,这能看出来什么?不明所以…
皇上写字蘸墨很少,写出来的字也古淡,嘉悦磨的那一点墨倒是够用。
写完却没找着信封,顺手拿了桌上那一个,将里面的信拿了出来,瞬间脸色就变了。
嘉悦暗叫不好,墨渍太浓了,已经浸到背面,她刚刚心里急也只能随它去了…
玄烨打开看了看,又看了看火盆,自然知道烧的是什么了,嘴角抽动。
嘉悦敛了慌张,凑近一看,惊呼道:“皇上恕罪!臣妾眼花了,烧错了一张。”
玄烨慢条斯理的让梁九功进来把信封好,又拿了印盖好,嘉悦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
梁九功退下后,玄烨才又看着她:“朕还以为你会跑呢!”
“臣妾若是跑了,皇上岂不是觉得人家是故意的了?”
“这样啊……那贵妃是觉得无心之过就不用挨罚了?”
嘉悦听了立马就跑,却被一把抱住了。皇上的惩罚却是一个深长而霸道的吻。
她几乎站立不稳,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良久也没回过神来。
“朕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傻瓜,字写成那样,竟还拿来糊弄朕,糊弄朕倒罢了,你还随便乱写,乱写也罢了,偏偏挑了首负心的诗。”说罢一手搂着她一手拿了桌上的《诗经》,“这惩罚还是要有的,这篇《七月》给朕抄一百遍!”
嘉悦一看傻了眼,“您太过分了,怎么能挑篇这么长的?”
“这还不算最长的呢!你还敢讨价还价?”
嘉悦紧紧抱着他,送上一个香吻,舌尖轻轻勾勒一遍他的唇瓣又放开。
“抄五十遍好不好?唔…”话还没说完又被吻住了。
……
“只抄五十遍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以后要听话些,朕可不想哪一日抱着你的……”说完呸了一口,接着道:“你以后再这么乱跑,朕下次出宫可就不带你了!”
她点点头,趴在皇上肩上不住喘着气,过了好久才低低开口:“娟儿的醋怎么还不送来?”
玄烨扑哧一笑:“你还记挂着醋呢?放心,朕少不了你的!”
晚膳的时候才明白皇上那句话,菜式清一色的糖醋,吃的她反胃。
用过晚膳皇上又去看折子了,嘉悦自然死性不改偷偷溜去了巡抚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