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劳,却是被她占了。她觉得自己总该做点什么补偿袁昭才是,遂派了人挑了陛下赏的一些别国进贡的药材给了袁昭。
她知道袁昭不是喜爱金银之人,这么好的药材放在自己这里也没什么用,若是给了他还能解救人性命,想必他也会喜欢。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却是不知道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就在第二天,守着毓秀宫的王太医跌跌撞撞的往乾元宫而去,进门便跪在了地上:“陛下,陛下不好了........”
宋衍琮听完王太医的禀报,浓眉狠狠一皱:“怎么会这样?那与江昭媛同住的郭美人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郭美人一切无恙,只是那江昭媛........明明已经马上要大好了,却是不知为何又反复了,且比之之前更加严重。”
宋衍琮想了片刻,吩咐着先把郭玉妍迁出毓秀宫住到别的地方去,命太医院派一个太医去守着,力保不让郭玉妍也像江韵柔一般病情再次复发。
除了江韵柔之外的其他人的时疫之症俱是好了,可见许追给的那个药方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江韵柔吃了也是见了好,可又是为何会再次复发?
不过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宋衍琮只能命令太医院尽力治好江韵柔,用尽手段也在所不惜。
江涣这阶段经常往宫中跑,这一日亦是过了来,听说了自家女儿再次病发江涣整个人瘫在了地上。明泉连忙招呼人给江相看座,又亲自搀着江涣往椅子里坐。
宋衍琮对于江韵柔没什么大的印象,只记得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和姚知月差不多的年纪,总是喜欢穿一些俏皮颜色的衣裳。这么骤然得了病,他虽然对江韵柔没感情,但也觉得可惜,这般年纪若是真的失了性命就太遗憾了。
“朕理解江爱卿的心情,朕已经派人仔细的照顾江昭媛。江爱卿放心,太医院高手如云,定是会治好江昭媛的病的。”
江涣用力呼吸了几次,平复了悲戚的情绪。那满是沧桑的脸上写满了担心:“柔儿还那么小,就受了这么大的苦。宫中其他人的时疫都好了,可为何柔儿却没好,反而是复发了?为何偏偏是柔儿........”他说着,忽地停了声音,眼睛左右的转着,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一下子便冲到了宋衍琮的脚下跪着:“一定是有人要害柔儿的,陛下,一定是的。
柔儿从小身子就很是康健,没理由别人的时疫都好了而她的不好。所以一定是有人害了柔儿,或者是在她的药中做了手脚,或者是又让她用了能染上时疫的东西。”
江涣越说越激动,抓着宋衍琮龙袍的衣角用力的晃着:“臣恳请陛下体谅臣的一颗爱女情深,派人彻查此事。臣相信其中肯定有所隐情,求陛下彻查,求陛下彻查啊!”
明泉拉着江涣的胳膊:“江大人先起来再说,陛下不会不管江昭媛的。”
宋衍琮点点头,站起身子亲自扶了江涣起身:“江爱卿是朕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江昭媛在后宫中亦是从来不惹事生非,朕定会公正处理。若是真的是有人要害江昭媛,朕绝对不会轻饶,江爱卿且放心。”
江涣抖着唇:“臣多谢陛下的大恩大德。”
“若是江相实在是不放心,朕便准你去毓秀宫看看江昭媛。”
江涣灰败的眼睛亮了亮,却又摇了摇头:“臣虽然担心柔儿,但是后宫重地岂是臣一个外臣能进去的。臣先是陛下的臣子,其次才是一位父亲,臣不会这般让陛下难堪的。”
“江相能如此,朕很是高兴。明泉,去包一些凝神香给江相。朕看江相近日为了江昭媛的事情担心,定是睡不好。在房中点了这香,便能睡得好了。”
江涣“扑通”一声再次跪下:“臣.......多谢陛下体恤之情。”
.......
待送走了江涣,宋衍琮靠在圈椅之内,唇角笑容越发诡异。
明泉看着他这样子脊背有些凉:“陛下,您可是有什么打算?”
“好一个江涣,在朕的面前演这么一出父女情深的戏码,若是朕大意一点儿,都会被他骗进去。”
“江相.......是演出来的?”
宋衍琮撤下搭在眼睛的手,单指习惯性的敲着桌子:“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濒临死亡,作为父亲定是要去看一看才算圆满,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最后一面了。可江涣这个时候想着的不是看最后一眼,而是自身的名声,试问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真心心疼女儿的父亲?
他或许会担心江韵柔的性命,但也绝对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强烈。再听着他那条理清晰的分析,显然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