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也对,还是让他多睡儿,免得醒来跟你学坏了。”余果作恍然大悟状。
“……”
也许是被余果给刺激的,也许是前几天太闲堆积的工作太多,江昊这几天回家是一天比一天晚,有时候余果把同同哄睡着了他才回来,有时候连余果自己都睡着了他还没回来,不管他回不回来,余果都会在客厅的玄关处给他留一盏灯。
余果一边教同同算小学的奥数题,一边给江昊发微信,“什么时候回来?”
此时,两人已经被一道奥数题同时难住了,同同看了看题目又看了看余果,说:“妈妈,你要是不会就别勉强了,我们去看电视吧。”
我呸!她一个硕士生连小学的奥数题都算不出来她以后在家里怎么混!
“小孩子少看电视,你先把剩下的做了,妈妈在看下这个题目。”
——
江昊接到余果微信的时候,蒋一一正在他的办公室,精致的妆容,得体的着装,笑的大方又自信,“江先生,我刚刚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江昊身着熨帖合身的黑色衬衫,下丨身套着一件笔挺的黑色西裤,长腿随意搭着,整个人散发的慵懒又散漫的气质。比起白衬衫,江昊似乎特别爱穿黑衬衫,而他也特别适合穿黑衬衫,整个人散发着禁欲的味道,脸庞削瘦笔挺的轮廓,英气十足。
蒋一一第一眼看到江昊的时候就特别惊喜,一直以来在她的脑海里都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将来她的男人、她的爱人必定是这样的。而江昊就是这样完全符合她心里所有的标准,甚至,有些比她的想象中更完美。
“你有没有十枚硬币?”江昊一直低头玩着手机,对她聊的话题似乎并不感兴趣,可也并没有下逐客令,蒋一一话音刚落,他突然抬起头,语气礼貌而疏远,淡淡开口问她。
蒋一一完全摸不着头脑,刚想说我一个出门从来都不带现金的人怎么会有硬币那种东西,下一秒她又猛然想起上次好像表妹在她包里留了几个硬币,试着掏了几下没想到还真有,刚好十个。
江昊接过她手中的硬币,说了声谢谢,便低头认真摆弄起来,很快摆成一个五角星,然后用手机拍了照。做完这一切,他又慢条斯理地将十个硬币收好,递还给她。
蒋一一看的莫名其妙,“所以你对我的刚刚的提议考虑的怎么样?”
……
余果觉得很挫败。
她算了一小时的奥数题发给江昊,“如果你有十枚硬币,你如何将它摆成五行,并且保证每行都有4枚?”
他几分钟就有了答案,很简单的一个答案,可她就是往复杂了想,还列了方程式,也是醉了。她堂堂一个硕士生,居然算不过江昊这个本科生,不过,如果当年他不从麻省退学,现在也应该硕士毕业了吧,或许是博士。这么想着,她便觉得安慰了些。
当年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就经常听他说,江家三个孙子,学习最好的其实是江昊,若不是当年江昊的爸爸出了事,也许他就不会那么快从麻省退学。听老爷子说,江昊念书的时候,数理化还拿过全国奥林匹克竞赛的一等奖,几乎是满分,当年教他的老师很希望他能往科研方面发展,但是爷爷最终还是让他去当兵。她造的什么孽啊,找了一个在智商上和体力上完胜她的老公。
江昊晚上回家的时候,同同已经睡了,余果还在做同同那本小学奥数竞赛题,为了防止同同再问到她不会的题目,她索性把那本书全部都做一遍。江昊将钥匙丢进收纳盒里,迈着大长腿将沙发上的人捞起揽进怀里,“还在算?”
余果咬着鼻头,眉头锁成川字,点点头,“我发现现在这些小学奥数题也好难啊,我都算了一下午,别说同同了。我现在开始怀疑我们对同同是不是太放松了,今天下午同同跟我说,他同桌一个下午能做完一本奥数题。我看了下我们同同,他一个下午只能做完一章。”
江昊没想到余果竟然一本正经跟他说起了同同的教育问题。
“江昊,我说真的,我觉得我们两还是得多管管他,不能老是这么放纵他,他做作业总是马马虎虎的,我今天随便翻了翻他以前的作业,字迹清秀像是女孩子写的,这么小就知道找枪手写作业了,长大了那还得了。”
江昊倒是相反,特别不喜欢那些小孩子聪明的跟大人似的,个个都是人精,完全丧失了孩子的童真,变成了写作业的机器,“你忙了一天先去睡吧,同同的问题我会跟他谈。”
“睡不着。”
“睡不着那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
“唔……”
哔哔——
半夜,余果迷迷糊糊醒过来,床的一侧空空荡荡,卧室外隐隐约约传来一丝丝微弱的灯光,她披上衣服轻手轻脚往门外走去。
客厅亮着一盏微弱、晕黄的小灯,一道熟悉的背影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她未做完的奥数竞赛习题,他低着头,披着藏蓝色的睡袍,头发湿漉漉似乎还没干,晕黄的光线映衬着他硬挺的轮廓,线条柔和,修长干净的手指握着一只钢笔,笔尖与纸张流畅的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的字写的很慢,一笔一划,生怕看的人看不清。
余果悄悄走过去,整本奥数已经被他做的所剩无几,剩下寥寥几页,每道题目的旁边都写满详细的运算过程,每页纸满满当当的验算过程。她仔细看了看书上的笔记,清隽有力的字迹……
谁也不知道,那清隽有力的笔迹里,曾写过无数遍她的名字,曾写过无数遍某三个字,某三个从不敢开口跟她说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