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准许,才恭敬站起身。
叶远微闭着眼睛,就当和硕公主不存在。
“夫君,莫管家平日里虽劝你三思而后行,又何曾以跪死相劝?如今你都不听他的解释,就执意要走吗?为了一个几面之缘的女人,夫君真要伤了忠心耿耿三十几年的人心吗?”
不知和硕公主为何会亲自驾到,尉迟焘把她的行为归结为火上浇油。
但是顾及主仆之情,尉迟焘问莫管家:“莫纪容,你讲!你若是讲不出所以然来,就跪死在这里吧!”
叶远睁开眼睛,艰难地呼吸着,叶远意识清醒,眼前却如云蒸霞蔚,绚丽,也炫目。
叶远要听,要听到最后的结果,想知道尉迟焘会不会帮他找回花遥。
莫管家不抬头,依旧跪在原处,呕心沥血道:
“禀少爷,洛城的上官繁家,有一个厉害的老太君,她老人家一门心思教育四个儿子,其中两个儿子正是当朝礼部尚书上官华,和皇宫侍卫统领上官安!”
“少爷你虽是宗人府丞,老爷也高居丞相之位,但谋事在人,必须步步为营,不能乱生是非!更何况,上官繁家的后台都在朝中,你若是去参奏上官家,必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之上,抬头不见低头见,尉迟家与上官家,若是因此结了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落井下石之事就纷至沓来了……”
和硕公主嘱人去请莫管家起来,莫管家不起,又道:
“朝中许多官员都有乡绅亲戚,哪个乡绅亲戚没有做过狐假虎威的事呢?他们中的更甚者,作恶乡里,祸乱一方,却也没人愿意吃力不讨好地揭发他们!少爷您应该学学多数人,不看狐狸的面子,也要看老虎的薄面啊!那花遥,毕竟只是凡夫俗子,可以与少爷你不相干!”
叶远听了莫管家的话,悲凉无比,不知尉迟焘会不会做出官官相护的事情,叶远心中不快且焦急,肺部撕裂般疼痛,喉间猛烈地咳了几声,带出腥涩的血。
公主在上,没有尉迟焘的命令,大夫都不敢随意替叶远把脉,这就是寄人篱下,叶远抹掉了嘴边的血,不自怨自艾,只想继续听下去,叶远要听出个结果!
“哈哈哈!”尉迟焘绕过和硕公主,负手而立,长身健硕,慷慨激昂,他大声道:
“天子在上,我尉迟焘身居臣位,君为臣纲,臣子甘为江山社稷肝脑涂地,却要怕了那些蝇营狗苟之徒吗?我大丈夫鸿鹄之志,将将得以施展,却要为了苟全富贵,而愧对天下苍生百姓吗?”
无人答他,并不是怕受罚,而是尉迟焘的话让众人肃然起敬。
尉迟焘环顾屋内若干侍卫,大喝一声:“谁跟我去!”
“我去!”
“我也去!”
“我去!!!”
……
众人皆义愤填膺,一呼百应。
“好,备马,前往洛城,营救花遥!”
“不准去!”和硕公主快步走至门前,挡住出口,没有笑容,高声道:“别再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