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前些日子守中跟我说,皇上对我在南海治水不力之事大发雷霆,正考虑怎么处罚我,没想到你选我随你去南海,这样也好,过一天算一天吧!”
李翊正容道:“元兄可不能这样想,这次南海治水,皇上是下了大决心的,所谓务期必成,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半途而废了。皇上已经允诺朝廷会拨付一部分资金,地方上再筹措一部分,若再加上士人百姓的捐助,应该说缺额并不太大,端看我们如何使用了。”
“我这次推荐元兄相助于我,可不是把老哥往火坑里推,而是我急需得到元兄的帮助,否则我在南海不了解形势,一个考虑不周全可就寸步难行了。元兄以为如何呢?”
元自通放下汤碗,叹了口气道:“唉!润之啊!南海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以为单纯修建个堤坝,该疏导的疏导,该封堵的封堵就行了,若是那样做可就简单了。关键的是南海那边的人啊!要知道南海那边势力庞杂、各自为政,你想要指挥的动他们,那可是难如登天啊!”
“你也知道那边流民众多,可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当地的官员豪绅们逼得吗?”
“我从去年八月忙到今年年前,可以说是寸功未建,这是什么原因呢?还不是没人搭理你吗!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你让我怎么办?我总不能倒贴自家的银子去为公家办事吧!”
“唉!十几万南海百姓,本就都是民风彪悍的主儿,倒有一多半仇视官府,修建个堤坝都征不上人来,当地官员也是束手无策,再加上那些地方豪强,根本不理会官府的规划,不但肆意驱赶百姓、圈占良田,而且还私建堤坝,阻挡住泄洪的通道,让我们白忙乎一场,只能是无功而返了。”
李翊皱眉道:“听说有个逍遥伯叶广略非常的嚣张,不知道你和他打过交道没有?”
元自通叹了口气道:“怎么没有?这家伙阴险毒辣,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我去要求他拆除阻挡在东涌水道上的堤坝,这家伙阳奉阴违,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迁延了几个月,愣是没有一点动作。”
“而且据我所知,趁着南海水患,沙溪县一多半的土地都落到了这厮手里,看样子一分钱也没花,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说起来真是丧尽天良啊!”
李翊愕然道:“元兄没有将这个情况上奏给朝廷吗?我就不信朝廷能容忍他这么胡作非为。”
元自通冷笑道:“润之啊!我可是担了天大责任的啊,若是不上奏朝廷,年前我就丢官罢职了。只不过我的奏章石沉大海,光听到宫中传来要惩处我的消息,就没见奏章的事有什么下文。”
“最可气的是,南海大营的都指挥使苏志忠,竟然上了一本,弹劾我借治理南海水患之机,勒索敲诈当地士绅,骚扰威吓当地良善百姓。这都是无妄之灾啊!幸好咱朝中也有几个熟人,此事最终才不了了之。”
“唉!其实,我生气的是,我父亲和苏志忠家老爷子以前也颇有交情,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伙同外人陷害我,我看他和叶老狗肯定是蛇鼠一窝,都不是好鸟。”
“润之,你说我算是什么,干了件窝囊事,还差点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你说我咋就这么倒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