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若是想死了,可以直接跟我说。”
封玄霆脸色黑的像锅底,弯腰捡起那本地上掉落的不知名书籍朝着窗外一扔,抛出一道圆润的弧度,书页在风中翻飞,“扑通”一声坠落到窗外池子里,不见踪迹。
江清峰和封玄霆趴在窗台上,双目无神,心如死灰,只留四只倔强的手在风中迟迟不愿收回。
另一边,年元瑶思绪流转,终于在某个关节点上有了想法,关于蛊虫这一块,术业有专攻,封玄霆正是有这个认识,才让她自己畅想,不去打扰她。
“你们过来,我好像有新发现。”年元瑶从一连串的猜想中抽身,一抬头就看到封玄霆黑着脸坐在椅子上一口接着一口喝茶,像极了自己狂灌茶喝的模样。
再看窗台上,那两个被定身一样的身影,哭笑不得,不过眼下,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此刻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
年元瑶清清嗓子,咳嗽了几下,说道:“你们还记不得陈家村村民身上的蛊虫?”
众人点点头。
年元瑶接着说道:“我曾说过,这些人身上所下的蛊虫叫做噬心蛊,一旦种下,融入血肉,除非蛊母亲自将其引出,否则绝不可能自行解除。”
“江兄,我们一开始怀疑那蛊母可能在陈家村村长身上,后来你去天牢查验,结果如何?”
江清峰回道:“我亲自实验过,蛊母不在他身上。”
年元瑶接着说道:“那么还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在陈武身上,还有一种则是在陈云儿身上,而现在接本可以确定蛊母在陈云儿身上。”
年元瑶正欲再细说下去,江清峰和封玄霆眼力里刹那光彩奕奕。
封玄霆了然,沉声说道:“陈云儿体内蛊母不安分,应该已经在反噬饲主,陈家村村民曾说,那蛊虫若是没有食物可吃,就会吃干净饲主的身体,所以她不得不如此大量的进食。”
年元瑶点头称是,关于接下来的话题似乎有些犹豫不决,神态不清地看了一眼封玄霆,低声道:“还有一点,也是通过蛊虫让我想到了公主殿下。”
封玄霆脸色没什么太大的起伏,不起一丝波澜,只是疑问地看看年元瑶,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年元瑶眼眸低垂,先将永安公主的事和封玄城,江清峰简短地交代了一遍,说:“本来我以为封尘玉在找我的麻烦,毕竟她在上次的寿宴上我让她丢了不少面子,现在报复我也极有可能,无非就是自己找事,想要我难堪,砸我招牌罢了。”
江清峰一下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说永安公主的失眠纸之症并没有那么简单,甚至有可能是有人刻意为之。”
年元瑶轻轻点点头,又去看封玄霆,见他还是没什么表情,继续道:“上次我为她诊治之时,她全身脉象十分正常,全然不似她所描述的那样,长期失眠,而致心慌气短一类病症,当时我未仔细探寻,也未曾往蛊虫这方面细细想过,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这样才”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接着往下说,众人心里也大概有了计算。
封玄霆这时在一旁温和问道:“你为何会将她的病联想到蛊虫一事?”
年元瑶摇了摇头,眼睛突然直视着封玄霆,“一开始我根没有往这方面想,直到刚才,我听青墨说陈云儿食量惊人之时,心下才有了猜测。”
“中蛊之人,身体若是能与蛊虫和睦相处,互相制约,那么有时候蛊虫也可以作为良药,苗疆巫女就经常这样治病,可蛊虫毕竟是异物,一旦它与身体不再契合,那么极有可能会反映出别的症状。”
封玄霆:“你的意思是,公主在私自溜出皇宫之时,在这里听蒋离唱曲之时,被人下了蛊而不自知。”
封玄城听得胆战心惊,他们两兄弟虽然与封尘玉谈不上亲厚,但当年留着鼻涕跟在屁股后面唤哥哥的人到底还是在记忆深处渐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