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粗你当然不懂了,云越小公子的心思可是比绣花针还细啊!
刘武就算当时惊地嘴巴张大得能塞下整个馒头,事后肯定就大咧咧毫无心思,忘到九霄云外了。
可云家的傲娇小公子可完全不是这么个风格啊,表面啥都不说,依旧忙前忙后无微不至,但偶尔看你的眼神真是内容丰富到简直瘆人啊,不知道要多久他才会恢复正常。
萧暥暗自叹了口气,斜靠在榻上,骨节突兀的手习惯性地按在胸口,心里各种念头此起彼伏,眉心不由微微蹙起。
不得不说,有些人是越病越好看。
魏西陵凝眉看着他,目光忽然一敛,然后抬手轻轻拈住他的下颌往里偏了偏。
细致的脖颈上一道红痕,如梅花映雪霎是妍丽。
魏西陵:“怎么回事?”
萧暥自暴自弃:这还有完没完了,为什么谁都要问一遍!!魏大大你不是个八卦的人啊!
但这回萧暥不敢再说自己弄的了。
魏西陵问:“是谁?”
萧暥道:“恨我的人多了。”
魏西陵淡道,“恨到咬你,倒也罕见。”
然后他似漫不经心地说,“那个北狄王子阿迦罗在哪里?”
萧暥怵然一惊啊。
魏大大简直目光如炬,要么不说,一开口就是一针见血!
萧暥没由来地心虚:“送回北狄大营了。”
魏西陵:“这次的事情非常蹊跷,不像是针对他,而是针对你。”
萧暥暗惊:“为何?”
魏西陵道:“看结果便知。”
萧暥顿时恍然,魏西陵军人做派,没什么弯弯绕绕,单刀直入,凡事只看结果。
结果就是他最惨。又是发病,又是好几次差点丧命。就算勉强保住小命,他这病弱的身体经此一劫,还能有多久可以让他折腾?
怕是连他想等小魏瑄长大,成为暗黑系武帝来找他算账,都等不到那一天吧。早就凉凉了啊。
他心中苦笑,若真是如此,将来武帝若恨他,只能学顺治扒坟鞭个尸出出气了。
沉默中,魏西陵忽然道:“秋狩之后我就回江州了。”
萧暥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个,顺口接道:“嗯,我也要回大梁了。”
“那你自己小心,”魏西陵站起身来,“猎场凶险,却不及京城的万一。”
萧暥点头。
然后魏西陵扔下了一个扎得结结实实的棉纸包给他,就出去了。
什么东西?
萧暥拆开来一看,是包得严严实实的青翠鲜嫩的梅子。
江州的……青梅?
萧暥剥开一个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满嘴的药味儿也不觉得那么苦了。难道原主小时候喜欢吃这个?
到了第三天,萧暥终于颤巍巍下了床。大病初愈,先是吃了顿好的补补,攒了点力气后。萧暥表示,该秋后算账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