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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还有两个年轻妇人,和吕二婶一样拐着盛满供品的篓子,是吕二婶绣花的伴当秀莲和荷花姑嫂俩。
打断白老四腿的人就是荷花她男人秀莲她哥,桐城出了名的混混头子,于大彪。
当年白老四算出于大彪他爹有血光之灾,之后他爹老不正经调戏寡妇时没注意背后,果然被横出的马车撞死。
但这马车是桐城的大家族铁家的,于大彪根本得罪不起,窝着一肚子火没地方撒,于是便撒在了白老四身上。
由此秀莲和荷花自然也与白家人不睦,当下附和着吕二婶嘲笑道。
“白嫂子,我听说你们不是昨天就出发了吗?怎么才走到这儿啊?还不如我们一早来得快呢。”
“有他们家大儿子压阵,今天晚上回不回得去还不好说呢。”
“哎,白老四你不是挺能算得吗。快给自己算算,看看你们今天回得去回不去啊。”
“哈哈哈……”
三个女人肆无忌惮的嘲笑着。
白陈氏别的时候都能忍,可今天是他们一家高高兴兴出来拜神的日子,怎么受的了这个气,正要发怒,却被他男人白老四摁下。
只见白老四走过来直直的看着秀莲,手里不停的掐算着什么。
秀莲被他瞅得心里发毛,不由躲向她嫂子荷花身后。
荷花忙对白陈氏道:“白嫂子你也不管管你家男人。哪有这么直勾勾看别人大姑娘的。”
白老四收回眼神,一本正经道:“我今天回不回得去呢确实不知道,但是秀莲大姑娘你此行怕是不利,恐怕去了东羲皇庙就回不来了,还是不要去拜神了。要是非想去呢就得找个人给破破了。你好好求求我,我考虑给你打个八折。”
“我呸呸呸!”秀莲啐骂道,“你自己生了个傻儿子就成天间咒别人撒气。活该被我哥打断腿。”
白老四也不生气,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信不信由你。”这便又坐回馄炖摊。
荷花忙安抚秀莲道:“小姑妹你别生气。我回去叫你哥好好教训教训他,不行把他那条腿也给打折了。”
吕二婶也骂白老四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白烨此时站立起来指着吕二婶她们三个道:“你们…不肥…骂…我爹…”
“大傻子先把你的舌头捋直了再说话吧!”吕二婶脱口骂道。
“吕大痣!你再骂我儿子一句试试!”白陈氏终于忍不住了。
“谁骂他了?我说的是事实啊。”吕二婶仰着头斜着眼歪着嘴挑衅的看着白陈氏,“桐城里里外外谁不知道你生了个大傻子,嘴里还叼着一坨黄粪出生。喏,现在还挂在他家傻儿子脖子上呢。”
白烨闻言不由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形状不规则的硬石头,土黄色外表下似乎还沁有什么别的东西。只是那东西太小,根本看不清楚。
周围的人听见齐刷刷的看向白烨项间的“黄粪”,全都窃窃的嘲笑起来。几个跟他们邻桌的更是捂着鼻子移到了远一点的桌子。
“去你娘的!吕大痣。”白陈氏怒不可遏,上去就跟吕二婶扭打起来。
荷花和秀莲见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放下手里的供品篓子,也上前帮吕二婶打起白陈氏来。
“哪个敢打我媳妇儿!”白老四见媳妇挨揍也坐不住了,立刻加入战圈,丝毫不顾男人打女人一说。
但是白老四这个小体格,跟个麻杆儿似的,战斗力还没有他媳妇儿强。夫妻二人依旧处于下风。白莲见状也跑过去帮她爹娘。白烨也气愤的站起来,迟缓却又着急的迈着腿。
来往的人见有打架热闹看,纷纷驻足围观,起哄架秧子的喊着“打呀打呀!”
就在这个时候,但听一声大喊:“都停了!”
如此威喝,在场的人瞬间没了声音。他们看向来人全都瑟瑟的向外退了几步。
白家三口和吕二婶三人也都停了手,头发衣衫不整,兀自气呼呼的喘着。而白烨此时才刚刚走到跟前,架还没打上就结束了。
来人是个魁梧大汉,四十来岁,穿着粗布坎肩,麻裤短靴,扛着猎叉,挑着四五只昨夜打的猎物,乃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猎户魏大勇。
“今天是东羲皇的万岁寿辰,你们却在这里打架。难道不怕神明怪罪吗!”魏大勇呵斥道。
吕二婶娘家与魏大勇同村,从小最是怕他,连忙就坡下驴,拉过秀莲和荷花:“咱们走吧,别跟傻子家一般见识。可不能耽误了拜神。”
秀莲整了整衣衫,冲白陈氏啐了口唾沫:“看我回去不叫我哥收拾死你们!”这便拐着篓子跟她嫂子和吕二婶走了。
“呸!”白陈氏也冲她们的背影啐了一口,理了理头发,整好衣服,又给闺女整理了下,付了馄饨钱,领着两个孩子和他男人白老四也离开了。
魏大勇见事情了了人群散了,也来到馄炖摊子吃早饭。
摊主见到他挑着的猎物,奉承道:“一晚上就弄了这么多野味,大勇哥就是大勇哥。”
还没走远的白烨听见有野味好奇的回头看来,却在看见猎物后忽的一怔,不由想起昨夜荒山那两个人的对话:“不会这么巧吧。”
只见那些猎物中间有一只大野兔,右脸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