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爷爷的话说,那就是尿了死人一脸,这死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买走小金人的马帮头子。我爷爷尿的正畅快,下意识的低头看,结果才发现全尿人身上了,还是个死人。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爷爷这小心肝这两天可真是吓的不轻,我爷爷一屁股坐在地上,尿也顺着裤子流到了草鞋上。过了许久,我爷爷才缓过神来,确认马头是死了之后,我爷爷搜了搜,这马头除了一个烟枪和一袋烟叶,什么都没了。爷爷心里暗骂,认为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没办法,只能回去通知生产队。
我爷爷心想:“既然人都死了,那就不必赶路”。于是便脱下了草鞋,有时候人命关天还不如一双草鞋。回到家后,爷爷本打算去队长家,想想也不对,要是队长问起我半夜三更干什么去了,那可怎么办,可明天一大早又得出工,这根本就没法说嘛,我爷爷心一横,心想管球,又不是我死了,再说死人就在路边,自然会有人看到,我也别瞎操心了,省得到时候死人的事赖在我的头上,说不定还没收了我的两百块赃款,说不定还说我谋财害命呢,爷爷边想边嘀咕,顿时竖起了一身汗毛,心想还好没直接跑队长家去,爷爷对我说,他当时挺佩服他的聪明才智的,虽然也是被种种原因逼出来的。
一夜无眠,爷爷一直在想如何跟那老头交代,辗转过后天便蒙蒙亮了,爷爷又得饿着肚子去干活,当时那种年代,生就是为了吃,可是连这么最基本的要求也无法满足,到底是要怨天?还是要尤人?爷爷一直心事重重的干到中午,便听到了马头死在路边的消息,当时还没有砸烂公检法,莫约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公安便来了,我爷爷想,这些东西真是操蛋,来办事也要趁着饭点来村里蹭一顿,不会饭吃来再来么?公安们吃了饭后,便召集全村人到村口开会,忽略的对大家讲了一下案情,我爷爷才得知,这马头的马帮共有十余人,当天几个人分头去各村收东西,正好这个马头来爷爷他们村,于是他们村也成了重点怀疑对象,跟马头有过接触特别是交易的人更是要被列为嫌疑人行列。公安在讲了一堆知错就能改就是好同志的道理之后便开始鼓励村民检举揭发,我爷爷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故作镇定,祈求老天保佑,不要让人看到自己与马头的交易。可哪知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的邻居黄张三点头哈腰的跑去和公安说了一番,这个黄张三是个落魄地主,平时从不敢大声说话,常年的斗争导致他见到谁都是点头哈腰的,这人以前住的大院被征去做了公社,自己的老婆孩子也在土改时划清了界限全跑了,据说本来他也可以跑到台湾去,只是这人留恋故土,哪怕天天被斗争也不愿离开,按说这样的人应该不赖,可是常年的斗争与打压却导致他性格有些扭曲,觉得谁都想要加害于他。我爷爷和他虽是邻居,可从不和他说话,那年头,谁都怕被扣帽子,你跟个地主说话可能就被扣上反革命和敌特分子的大帽子,甚至你也糊里糊涂就变成了阶级敌人。这黄张三与公安耳语之后,公安便朝着我爷爷的方向看,我爷爷心想完了,果不其然,公安便叫到:“张明德,哪个是张明德?”
“日”我爷爷暗自骂了一句,便叫公安叫去了村支部会议室。
“昨天天黑后,大概是月亮正中时你在哪?”一个满脸络腮胡,一口黄牙,穿着的制服可能是由于太瘦了而显得不太合身,但看着还算精神的公安问道。那时没有什么时间概念,大家都是看月亮、听鸡叫来大体确定时间,那么月亮正中应该是现在的半夜一两点左右。
“同志啊,月亮正中我肯定是在睡觉啊,不过昨天我好像起来拉了一次屎,不过没拉出来,树皮吃多了,屎拉不出来啊,这位同志。”我爷爷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就是吃颗花生米的事,还不如抵死不认账,大不了就耍无赖,反正活着也就这么回事。我爷爷想到此处便觉得豁达了,人活着没什么盼头的时候往往容易走极端,要么是拼死挣扎,要么就是自暴自弃,我爷爷却是两种方式都尝试了。
“那么下午收工之后到你睡觉之前呢?”公安问。
“这位同志,我记得我收工之后本想去找点野菜,可是想想野菜吃了也是饿,还不如睡觉来的实在,于是我就睡了,就是半夜起来上了几次厕所。”
“上厕所要跑到村口去?”
这时,一个年轻的小公安敲门道:“报告!”,审我爷爷的老公安让他进来后,他两便窃窃私语了几句。
“张明德,之前是你的邻居黄耀祖说看到你半夜慌慌张张的从村口回来,现在我们又在你家椽子上搜到了你用铆钉钉着的一个布包,里面有一百块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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