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光宗并不来朝见,等到光宗稍为病好,李凤娘用出一番狐媚手段,暗中嘱咐宦官准备了可口的膳食,搬入宫中,请光宗上面坐着,自己在一旁相陪,和光宗浅斟低酌。酒过三巡,她对光宗道:“扩儿年已长成了,陛下已封他为嘉王,为什么不立他为太子,也好助陛下一臂之力?”光宗欣然道:“朕也有意,但也要先禀告太上皇。”李凤娘说道:“这也须禀告太上皇吗?”光宗说道:“父在子,不得自专,怎能不先行禀明?”李凤娘默然不语。
可巧过了两三天,孝宗听说光宗病好了,又召他入内赴宴。李皇后竟然不让光宗知道,乘辇自己去了重华宫。到了宫门,下辇入宫觐见孝宗,勉强行了礼。孝宗问光宗的病情,李皇后说道:“昨日已经稍微好转,今日又有些不适,因此特意让臣妾前来侍宴。”孝宗皱眉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李皇后立即接口说道:“皇上多病,据妾愚见,不如急立嘉王赵扩为太子。”孝宗摇头说道:“受禅刚刚一年,便要册立太子,岂不是太早了吗?而且立储也须选择贤明之人,再等几年不迟。”李皇后不禁变色说道:“古人言,立嫡以长。妾是六礼所聘,嘉王扩又是妾的亲生,年已长了,为什么不可立?”孝宗听了,忍不住怒气直冲,便叱责道:“你敢来揶揄我吗?真正无礼!”李皇后竟然转身退出,也不再愿留侍内宴,上辇回宫。
李皇后回宫之后,就令内侍召来嘉王赵扩,令天跪在光宗面前,自己也下跪说道:“太上皇要想废立了,妾与扩儿两人,将来不知会是什么结局,难道陛下还不知吗?”光宗听了,惊得发抖,再三询问。李皇后这才将孝宗所说,讲述了一遍,自然添了几句不好听的话。
光宗到了此时,自然被她迷住,便说道:“朕不再往重华宫了。你们起来,朕自有计较!”李皇后这才拉嘉王扩起身,彼此密谈多时,商议抵制太上皇的计策。李皇后又想立家庙,光宗也是一口应承。偏枢密使王蔺认为皇后家庙,不应由公费建筑,顿时违忤了皇后的意思,当即请光宗将他罢职,进升葛邲为枢密使。
绍熙二年十一月,应该祭祀天地宗庙。一向都是由皇帝亲祭,光宗无法推诿,没奈何出了斋宫。祭祀之后,光宗就得了重病。李皇后乘机干政,外朝的奏事,多由她一人作主。此事被孝宗得知,就去探视光宗。巧好李皇后出外,孝宗于是令左右不必通报,自己悄悄地进了光宗寝宫。他揭帐一看,见光宗正在熟睡,就不想惊动,于是放下蚊帐退了下来就坐。
不久,光宗醒来,叫近侍进茶。内侍因此禀告太上皇在此,光宗矍然惊起,下榻拜见。孝宗看他面色不好,于是倍加怜恤,便令他上床。一面问他病情,才讲了几句话。外面就冲进来一个人,形色非常仓惶。孝宗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平日蓄恨的李凤娘。原来李皇后听说太上皇来探视,
不觉惊讶,便三脚两步地赶了回来。她见太上皇坐着,不得不低头行礼。
孝宗问道:“你在哪里?为什么不侍奉皇上?”李皇后说道:“妾因皇上身体未痊,不能处理政务,所有外廷奏牍,都是由妾收阅,转达圣断。”孝宗不觉哼了一声,又说道:“我朝家法,皇后不得干政,就是太后垂帘,也必须与宰臣商议,没有专断过。我听说你自恃才能,一切国事,擅自主张,这是我家家法所不许。”
李皇后无言以对,只好强辩道:“妾不敢违背祖制,所有裁决的事件,仍然是由皇上作主。”孝宗正色说道:“你也不必瞒着我,你想想皇上的病为什么而起?又是因为什么而加重的?”李皇后呜咽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为什么要推在妾一人身上?”孝宗说道:“上天震怒,便是示警。”
孝宗说到这里,听光宗在卧榻上,叹息了一声,当即止住了口,不再多言。孝宗劝慰了光宗几句,起身出去。光宗想下床相送,被李皇后竖起柳眉,瞋目一瞪,顿时收回了脚。李皇后等孝宗走远,于是连哭带骂,又扰乱了好多时。光宗只好闭目不语,听她咒诅。
光宗得病之后,经过御医多方医治,直到次年三月,才得以痊愈,亲临延和殿听政。群臣请光宗去重华宫朝见孝宗,光宗没有答应。从前太上皇的诞辰,按例应当去朝见,只是因为光宗多病,就由孝宗下旨罢免。群臣因为请求光宗朝见没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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