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
女尸。
性和暴力,等级和欺压,这些事情在世界上永远不会少,在这种黑暗的小角落里尤其如此,怪人也没想到,自己仅仅只是想找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却会碰到这种恶心事情,于是他就做了他和白雪梅都想做的事情作为一个苍蝇拍,“啪”的一下将这个苍蝇打死。
“之前那并不是杀人……算了。”怪人对于白雪梅的固执感觉到有些无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为何停了口,转而指了指地上男人的尸体,又指了指边上那依旧处于昏迷的媛媛,说道:“你看,很简单,只要你把刀子扎进去……”
“我更不会杀我的朋友。”白雪梅将头偏向一边,看着厂房里灯光照耀不及的黑暗之处,“而且,我也不会杀人。”
怪人沉默了一下,对着白雪梅道:“是么?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在那个山村里的时候,可是亲手用锄头……”
“那不一样!那些都是该死的人渣!根本就不该活着!甚至于就不该存在!”白雪梅的语气激动了起来,当初那些事情是她这辈子都不想想起来的事情,然而眼前这个家伙却偏偏要用刀子将那本已经结痂的创口拨开,将她刺的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那他们也不该存在!”怪人的语气也开始激动了起来,他指着媛媛,对着白雪梅低吼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你朋友!只要他们还在,你就永远是个疯子!你还想被送到精神病院去吗?戴着脚镣,吃着一大把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整天整天的睡觉,即便醒着也浑浑噩噩的像个白痴……告诉我,你想继续那种日子吗?”
“不会的,不会再那样的,他们……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现在都是真实存在,有血有肉的啊,而且我现在很正常……”白雪梅哭泣道。
“不,你不正常,你所谓的正常根本就是建立在虚假之上的!他们不死,你就会越来越虚弱,我们都会越来越虚弱,所有人都会死,而如果杀了他们的话……”
怪人狠狠一拳砸在了边上那台废弃的机械上,布满铁锈的表面被这一拳上所携带的巨大力量给砸出了一个浅坑,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却掩盖不住怪人的话语,“我们剩下的所有人都会变的越来越强!这难道不是我们一直所希望的吗?就像当初叶烁帮我们一样,去帮那些同样受害的人们,去将那些渣滓全部宰个干净!但要做到这些,前提是得活着……”
“只有一个人能活着!”
“不是的,不是的……”白雪梅疯狂的摇着头,声音因为那股绝望而变的有些凄厉,“你这个疯子,为什么,他们明明也是你的朋友啊!”
“疯子?”怪人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白雪梅,“你居然说我是……疯子?”
怪人语气里再不见丝毫温柔的踪迹,声音中满含着的是被最亲近之人指责的那种伤心和难过“我不怕全世界的枪都指着我,让我难过的只是,其中有你的那一支。”
被人所背叛的绝望。
怪人突然感觉有些兴味索然,他拼尽了全力的想要帮她,为了她去将那些同样和自己关系很好的朋友给杀掉,为的就是想要让对方活下来,毕竟,不论是那些人,还是自己,都是不应该存在的,白雪梅才是应该活下来的那一个。
可现在,对方却说自己是疯子?他如果是疯子的话,那她呢??她不也同样是一个疯子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
怪人语气低沉的念诵了一句,看着白雪梅的目光渐渐的变的锐利起来,他仿佛是在对白雪梅说,但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你太软弱了,我一心的想要让你成为最后的那一个将,然而你却一直是如此的软弱,你……”
说到这里,怪人突然笑了一下,笑声凄厉,仿佛混入了厂房里那无处不在的阴冷,这令他的声音变的异常渗人:“呵呵,是我想差了,凭什么……你就必须得是最后那个将?”
他握着那一把上面凝固着无数血迹的水果刀,缓缓的向着白雪梅走了过去,一边走着,一边摘下了自己一直戴着的帽子,一头如瀑的长发倾泻而出,她不再去刻意压抑自己的声音,即便透过口罩传出来的声音依旧模糊,那尖细的声音也已经足以让人分辨出她的性别。
“你可以的话,我为什么不行?”怪人将脸凑到了惊惶不安的白雪梅面前,摘下了口罩,露出了那一张和白雪梅一模一样的脸,勾着唇角,将嘴唇贴到白雪梅的耳边,轻声说道:“毕竟……”
“我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