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
那平时跟在他身边的小厮殷澄急忙跑了过去,将殷尚武扶了起来。
“少爷,少爷,您伤着没有?”殷澄用手上下拍打着殷尚武身上的尘土。
“滚开!”殷尚武甩开殷澄的手,气急败坏指着张鹏大骂道:“你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种,敢踢我?”
张鹏抱着臂膀,冷冷道:“踢你了,如何?”
“好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打小爷。”殷尚武转头对着赵长达喊道:“长达兄,你可要为小弟做主啊!”
赵长达眼睛微眯,仔细打量张鹏和他身后的车队,一时间在内心中猜测他们的身份。
殷尚武见赵长达不动,催促道:“长达兄?”
赵长达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鹏一言不发,只是抱着臂膀,等待这赵长达的选择。
见对方不说话,赵长达眉头紧皱。
这个时候,在一旁站着的华维援插嘴道:“这位先生,这吉时眼瞅着就要到了,真的不能再耽搁了,诸位只要能把路让开,学生邀请诸位到华府喝杯喜酒,感激不尽。”说完,又是深施一礼。
陆良看着华维援一身的红色吉服,情真意切中带着焦急,但却仍是彬彬有礼,一看就是一个读书人。
人家大喜的日子,确实也不好拦着人家的去路。
“张大哥,算了,咱们给他让让路,这新郎官倒是挺有礼貌。”陆良笑道。
张鹏听见陆良如此说,便伸出手拍了拍华维援的肩膀,而后迈步指挥着车队向后倒退,给这支迎亲的队伍让路。
华维援大喜,感激道:“学生多谢二位。”
见商队竟然给华维援让路了,赵长达的胆气也上来了,示意跟在身旁的狗腿子将陆良拦住。
“好狗不挡路。”陆良皱眉。
“打了我的兄弟,就想这么一走了之?”赵长达阴恻恻道。
“怎么,要讹钱?”陆良笑了:“要多少?”
“五百两!”殷尚武伸出五个指头,接着道:“还要跪地赔罪。”
“赵兄,殷兄,你们何苦要欺负一个外乡人?”华维援上前阻拦他们道:“看在小弟的薄面上,这事就算了吧。”
“你这个窝囊废给我滚开,真不知道沈家为什么会把沈小姐嫁给你。”殷尚武一脸嫌弃道。
华维援正色道:“沈家与我华家世代交好,我和沈小姐亦是青梅竹马。”
殷尚武最反感他这副模样,再一想到如花似玉的沈小姐就要嫁给这个书呆子了,觉得心更痛了。
“小子,给五百两,不然今天别想走。”殷尚武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大叫道。
“我这倒是真有那么一样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值五百两,不如你帮我看看,能值多少钱?”陆良笑吟吟道。
“那还废什么话,赶紧给小爷拿出来。”殷尚武不耐烦的催促道。
陆良伸出右手,从怀中摸出一物。
殷尚武一把抢了过去,边看边道:“一块破铜牌子,能值什么钱?”
只是,话未说完,殷尚武便目光呆滞,双手颤抖,“当啷”一声,手里的铜牌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赵长达呵斥他道:“一块破铁牌子,人家说值五百两,你个憨货也信。”
“长达……哥……不是,他是……他……他……”殷尚武的声音都有些抖了,双股颤颤,就差尿裤子了。
“你觉得,这块牌子能值多少钱?”陆良弯身将腰牌捡了起来,擦掉沾上的泥土。
“殷少爷,问你话呢!”陆良拍了拍他的肩膀,吓得殷尚武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赵长达这时也发觉出来了不对劲,往后退了两步,和陆良拉开距离,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锦衣卫……哥,他是锦衣卫……”殷尚武大叫一声,喊完这句话,连滚带爬的逃离了陆良的身旁。
那些围着陆良的小厮们,听见殷尚武这话,亦是吓得四散奔逃。
就连一旁的华维援也不禁变了脸色,连连倒退了数步。
这时,车队已经让出一条路来,陆良对着华维援笑道:“华公子,吉时已到,还不快些。”
华维援如蒙大赦,又是深施一礼:“多谢大人。”
看着华维援急匆匆翻身上马,带着迎亲队伍消失在街上。
陆良转过头看着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赵长达和殷尚武等人,笑骂道:“还不快滚,怎么,真以为挨一脚就能赚到五百两?”
惊惧不已的众人,瞬间感觉自己由死到活,哪还敢在这里多待,便也似鸟兽一般,惊慌逃离。
车队重新上路,寻了一家城里较大的客栈,众人安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