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栀禾抬眸看向眼前的黑色手帕。
双手接过,“谢谢。”
对着他道了一句感谢。
鼻子不由凝上酸涩,眼泪不受控制从眼眶里垂落。
“你怎么又哭了?”
傅煜珩瞧着身边女孩泪眼婆娑的样子,一时竟不知所措。
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说了一句让她擦下眼泪。
怎么就哭了?
她一哭,伤心难过,他的心莫名也跟着痛,眼泪也莫名其妙从眼眶里滚滚滑落。
他抬起手,两根净白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脸颊上泪珠。
只要身边的女人哭,他也会跟着无缘无故掉眼泪。
这到底是为什么?
傅煜珩此刻也想不明白?
温栀禾垂下眼睫,晶莹的泪珠“啪嗒啪嗒”,一滴一滴砸在她手背上。
“你是第一个问我疼不疼的人。”
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问过她累不累,疼不疼之类的关心话。
她一直生活在黑暗的沼泽里,遍体鳞伤。
她也是人,她也会累,会疼。
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
父母只会打骂她,往她伤口处撒盐。
她只能一个人躲在黑暗里,独自舔舐伤口。
有时候她会觉得活着没什么意义。
她感觉有一个很大很重的东西,在死死压着她。
很崩溃,很无助。
她还是觉得世界应该是美好的。
她努力调节自己的心态。
积极坦荡向有阳光的地方爬。
就连自己的家人都从来没有关心过她。
没想到第一个关心她,问她疼不疼的人竟然是京都人人惧怕的冷面阎王傅煜珩。
是和她只有一夜情的陌生男人。
温栀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的心里酸涩。
忍不住哭了。
她一哭,他也没来由流眼泪。
傅煜珩准备开口阻止,让她不准再哭。
可听到她说的话后。
傅煜珩喉咙一紧,心底忽然被什么给刺了一下。
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噎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他之前调查过她。
知道她日子过的清苦。
却没有想到,比他所想象到的还要不好。
看着她身上穿着廉价不能再廉价的衣服,瘦瘦小小,身上没几两肉,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傅煜珩鬼使神差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轻抚过她脸颊上的泪珠。
温栀禾被这一举动,惊的往后缩了一下,“我,我自己来。”
傅煜珩收回手指,“你别误会,我不希望奶奶看到满脸都是眼泪的孙媳妇。”
温栀禾握着质感很好的黑色手帕,垂着脑袋,声音低低的,“我明白。”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
许清桉办完事情后。
就赶紧拿着户口本来到车跟前,站在车窗外毕恭毕敬认真汇报情况。
“傅总,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傅煜珩抬手从车窗接过许清桉递给他的户口本,冷冷“嗯。”了一声。
“这里没有什么事,你先回公司。”
“是。”
许清桉颔首应声道。
话落,车窗玻璃缓缓升起。
傅煜珩对着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冷声命令道,“开车,去民政局。”
司机大哥恭敬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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