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不,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石守渊冷哼:“若非我早有准备,换下他收买的禁卫,今日倒在你面前的,恐怕就不是他,而是我了。”
王丰连连擦汗:“下官冒昧,请大人恕罪。”
石守渊道:“他手持兰啸天的亲笔书信,这便是通敌的证据,谁若不信,便视为叛军同党。”
王丰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是,宰相大人英明。”
“去吧。”石守渊理了理袖口,“方才的经过你已看到,若有人问起,照实说便是。”
王丰点头:“下官遵命。”
他朝石守渊行了一礼,弯着腰,跟着两名禁卫快步走出政事堂。
来到门外,耀眼的日光照得他眼前一晕,他定了定神,回头看向屋内。
兵部尚书的尸体倒卧在地,身下淌出一大片血迹,沿着地砖缝隙慢慢渗开。
王丰只觉浑身发冷,好似陷入一片迷雾。
京城也好,朝廷也好,时局究竟会变得怎样?
石守渊与兰啸天之争,势必将在不久后分出一个输赢,到那时,无论赢的人是谁,他们脚下的大衍还会是过去那个大衍吗?
“王大人?”随行的禁卫见他迟迟不动,出声呼唤。
王丰猛地回神:“这就来。”
他抹了抹额头的汗,跟上禁卫的脚步,迅速离开了这里。
王丰走后,石守渊朝屋内的禁卫下令:“去外面守着。”
说完,看了眼刺死兵部尚书的那名禁卫,发话:“你留下。”
众人依言退出屋外,替两人掩上房门。‘
石守渊走到尸体旁,取走他手上的信纸,缓缓踱回案后。
案上堆积的折子沾了些血迹,石守渊厌恶地皱了皱眉,将那堆折子推到一旁。
他坐到椅子上,开口:“青冉,你果然没让为父失望。”
面前的禁卫放下长戟,抬首露出一张俊逸的脸,正是石守渊的儿子,苏青冉。
“我帮你,是为了咱们的交易,”苏青冉道,“你答应了的,只要我助你平定叛军,你就将南边的兵权交给我。”
“是,为父答应你的事绝不反悔。”石守渊和蔼地笑了笑,“依你看,城中若能凑齐四万兵卒,能与叛军僵持多久?”
“兵在精而不在多,”苏青冉道,“临时征来的兵卒只能用来做苦力,指望他们赢敌远远不够。”
“连你都不能将他们尽快训好吗?”石守渊问。
苏青冉摇头:“书无百日之功,新兵入伍起码要经过十场血战,若能活下来,才有资格成为老兵。”
石守渊沉着脸:“外面的几路援军迟迟不给消息,在他们到达之前,不管新兵还是老兵,我只要这儿的人能够守住京城。”
“然后呢?”苏青冉问,“皇帝变成废人,皇子又已失踪,你打算拿什么稳定朝纲?”
石守渊看着自己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左手,笑了笑:“雁安宁虽然心狠手辣,但她提醒了我一件事。”
“何事?”
“只要将皇帝的所作所为召告天下,再迎藩王入京,我便不是兰啸天口中的权臣,而是拯救百姓于水火的忠勇之臣。”石守渊朗朗说道,脸上满是势在必得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