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与百里嚣谈的是天下事,天下事尚未谈清,这人竟拐到了他外孙女头上。
虽说他早已看出这两人之间的猫腻,但百里嚣如此堂而皇之地求娶,还是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重重咳了一声:“百里将军,我在与你谈正事。”
“我谈的也是正事,”百里嚣道,“抛开别的不提,江大人难道不想探探我的底?”
江汉之皱眉:“此话怎讲?”
“江大人曾经怀疑我看中安宁图的是雁家军,”百里嚣道,“我身份如此,无论再怎么解释,想必江大人也不肯轻信。既然如此,不如到西南亲眼看看,解除您心中的疑惑。”
他笑了笑,又道:“我就算能伪装一阵,也伪装不了三年,三年时光足够江大人看清我是否良配。”
江汉之面无表情:“你这话看似有理,实则无理,老夫可没兴趣去你那边闲逛。”
百里嚣道:“江大人不想闲逛,那我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诚如江大人所说,我今麾下十一州,若攻克后平与南阳,地盘会变得更大,但光是这十一州就已令我捉襟见肘。”百里嚣道,“各地城池如今大多沿用旧制,所任官员良莠不齐,以我的本事可以震慑他们,让做官之人不敢有异心,却很难让每一处的百姓吃饱穿暖,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他诚恳道:“江大人历经三朝,对于为官施政当有一番心得,若您同意,我想请江大人改革官制,佐理政务。”
此话一出,不但江汉之微微失色,就连对面一声不吭的雁安宁也抬眼望了过来。
马车在道上疾驰,晚风一阵紧似一阵,车窗帘在风中鼓起,拍得车窗啪啪作响。
江汉之沉默了好一阵。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他对百里嚣道,“我已打定主意远离朝堂,连大衍的官都不做了,怎会去你西南?”
“您不做大衍的官,是因为大衍不配有您这样的臣子。”百里嚣道,“江大人最早也非大衍的官,可您几度入仕又是为何?大人为相之时,主持的新政令百姓多有受益,可惜新帝即位,废除新政,您的抱负未能实现。”
江汉之摇了摇头:“我已年迈,抱负二字休要再提。”
“那就当作消遣如何?”百里嚣道,“大衍的时局您比我更清楚,无论是兰啸天还是石守渊把持朝政,这个王朝都已走到末路,可天下不只一个大衍,您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施展抱负。”
江汉之瞳孔一缩:“我也是你接近安宁的目的?”
百里嚣摇头:“我想娶她只有一个理由,就是喜欢。”
他看向雁安宁,目色稍缓。
“我想让她做我的妻子,与我共度一生。”百里嚣道,“江大人可以质疑我的心意,也可以拒绝我的邀请,但不管您答不答应,我都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