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取剑

我本来以为你知道规矩。”

    “哎呀我看了又不会往外说。”江枫摆摆手说，但是彭言还是不动，始终看着江枫。

    话虽然没说，但已经很明显了，这箱子是彭家的木簧机巧的造物，不能随意让外人看见。

    “啊好好好，知道了。”江枫没多纠缠，扭过头去，等着彭言打开箱子。

    江枫这边刚刚把身子转过去坐稳，那边彭言的声音就传来了，“好了。”

    “好了？”江枫带着质疑的声音转过头来，发现确实是好了，没半点声音，眼前这个箱子就在中间出现一道本不该有的开口，敞开他的门扉，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箱子里底下铺着天鹅绒的缎子，红木的架子上摆着一把青色的剑。

    这把没有过多的装饰，宝石，金边，华丽的剑镡，甚至连剑柄的挂饰流苏都没有。通体青色，朴实无华。甚至让人感觉还没有他底下铺着的缎子值钱。

    江枫看着这柄剑，眼神逐渐的归于平静，平时好动他此时也安稳了下来。平日里若是把江枫比作一直狐狸，狡猾多变，那现在的他就好似静风中的老树，沉稳扎实。

    看着江枫好久不曾有动作，彭言开口：“不拿起来看看。”

    江枫闻言抬眼看向彭言，翘起嘴角，露出若有若无得笑意，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

    “此剑按你的要求，完全按照你给我们的那一柄打造，细微之处不差分毫。”彭言说。

    “那多谢你们了，”江枫伸手拾起箱中的剑。“明明麻烦你们，却还给出这种要求。”

    “并没有，”彭言摇头道，“顺手而已。”

    “不问原因？”江枫眼珠转动看向彭言。

    彭言依旧摇头，指了指眼前的箱子，“如同这口箱子是彭家的秘密，你的秘密，我也不对你过多询问。”

    “嘁，没劲。”江枫小声嘟囔一句。“平日里只听闻彭家掌管布帛铁石，没想到还会打炼兵器。”

    “小手段罢了。”彭言答道，“外人都说我彭家近些年炼制兵器的功力见长，甚至隐隐超过月茗庄的那些人。可月茗庄世代冶制兵器，我们彭家可没有那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炼器技巧和法门，在炼器这个行当里头，我们彭家算是个外行。”

    江枫耳朵听着彭言的讲述，手里端详着刚刚入手的剑，缓缓的把剑身从剑鞘中抽出来。“但是这把剑确是好剑。”

    彭言微微一笑，欠身作揖，“过奖。所说我们家在炼器这行里算是个学徒工，不如月茗庄的老师傅手法精纯，但是我们炼器也走了不同的法门。”

    “哦？”江枫的声音。“方便告知么。”

    “其实没什么，单靠一个字，笨。”

    “手法上是最简单的锤铁炼金，步骤也没什么创新，也没什么手法，不讲火候时机，不加什么天材地宝。但就是这简简单单的打铁法门，若把十斤生铁最后锤出三两精钢，把数量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也会变得如同名家出产相差无几，甚至更胜一筹。”

    “量变引起质变。”江枫收回剑，悬于腰间。

    “没错。”彭言回。

    “哎，也就你们这种官营的买卖才干的出这种费时费力费钱的行为来。”江枫微讽道。

    “你爱怎么想与我无关。”彭言说，“但若彭家停止生产三两钢，最先闹事的一定是丢了活计的工匠们。”

    江枫也不打算再问下去，拍拍腰间的剑，“这个也是用你们家的三两钢做的？”

    “不是。”

    “歪，偷工减料啊你们。”

    “我们用了更好的。”

    “额。。。。。。不好意思。”

    彭言没搭理变脸迅速的江枫，接着说：“八年前，在北境的冰原出落下一颗天降陨铁，不知你知不知道。”

    “嗯，据说当时砸裂了百顷的冰原，融化的雪水在坑中汇聚成一个面积蛮大的湖泊。”江枫说道。

    彭言眼睛瞟了江枫腰间的剑，说：“都在这了。”

    听到这里，江枫眼睛睁开的老大，撇撇嘴，愣了好一阵子，显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惊讶了。

    最后江枫咽了口唾沫，内心复杂的说：“那可真是太贵重了。”

    “宝剑配英雄，青年一辈中能与您比肩的寥寥无几。”彭言说：“家父对你的评价颇高。”

    “那在这就谢过彭家主了。”江枫向彭言作揖。彭言也并没有阻拦，坦然接受。

    “主持锻剑的师傅说，此剑一出，天下兵器榜前十的位子必有一席之地。”彭言对江枫说，“你觉得，此剑配得上这个荣誉么。”

    江枫微微一笑，开口道：“我曾见过排名第九的赤璃。”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彭言的问题。

    “比之如何？”彭言问。

    江枫顿了一下，才开口道：“尤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