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人,蒯良、蒯越、蔡瑁、张允等人求见。”
“有请。”刘备环身看了看自己身旁众人,点点头示意几人在这里静候,自己要到偏厅听听蒯越他们要说些什么。“等等,去偏厅接见。”
三人相视一眼,最后由诸葛玄开口道:“玄德,还是让我陪同你去见他们吧。”
“嗯。”
刘备点点头。
两人跨过几道庭院小路,率先走入自家偏厅。
等两人到后,蒯越、蒯良、蔡瑁、张允等人已经等候在偏厅之上。
“刘荆州。”
“州牧大人。”
众人纷纷向刘备失礼道。
“诸位免礼。”刘备气势不变,收起自己的紧张,笑道:“诸位,今日来此何事?”
蔡瑁偷偷看了一眼蒯良。
蒯良干脆也不遮掩,直言道:“刘荆州,不知道朝廷的诏书大人打算怎么办?”
“怎么吧?”刘备嘴角轻佻,笑道:“既然是圣谕,身为大汉臣子,自是天子说什么,臣子就怎么办?”
“大人。”
张允闻此,急声开口询问道。
蒯越及时出言打断张允的询问。
“可是荆襄上下这数千家门阀怎们办?”
蒯良气势不减,丝毫没有臣下该有的恭敬。
“这又关众位何事?”
刘备眉头不悦的挑挑眉道。
“刘荆州何必明知故问。”蒯良开口就要询问,却被一旁的蒯越拦住,蒯越道:“刘荆州,你是知道的,如今天子年幼,主政的乃是大将军皇甫岑,此人是大人结义二兄,他的性情,大人应该是最清楚的,我们都是担忧……”
“报复?”
刘备把蒯越忌讳的那句话说出。
很少见到刘备语气如此决绝,蒯越自觉无趣,只好尴尬的摇摇头,干笑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
蔡瑁压低自己的脑袋,不看刘备,伸手堵在自己的嘴前,轻轻谈咳着。
而张允双臂青筋暴露,握的紧紧地,似乎就要撕裂面前诸葛玄一般。如果不是在州牧府上,张允死不会给诸葛玄丝毫的面子。
蒯良则是阴沉着脸,不去理会诸葛玄。
就是胸襟气度最大的蒯越也忍不住的自己胸中怒气,点点头道:“当然,我们做过的事情自然会负责。”
听蒯越这一席话,刘备回身看了眼出言冒昧的诸葛玄,不明白诸葛玄这是何意?这与诸葛玄往日说话的语气是截然不同的,这样的话能同他们说吗,虽然决裂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兵权并未收回来半分,如果逼急他们,自己这荆州就危险了。
蒯越用词都换成我们了,这对立已经分明啊!
“呵呵,诸位何必担忧,这荆襄重归汉祚,诸位也是有功之臣,荆襄尚需要多多依靠诸位,何曾谈及报复,纯属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
蔡瑁嘴角呲笑。
这句话说出来,谁又能相信,就是同皇甫岑并无过节的蒯越也不相信,皇甫岑不会找荆襄这些士族人的麻烦?他皇甫岑什么时候大度过,从辽东到河东,他对待仇人复仇的方式是层出不穷。
“大人,这么说来,你是要降了?”
蒯良干脆挑明了说。
刘备笑着看向蒯越道:“异度,我刘玄德的为人,你是很清楚的。”
蒯越一怔,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的刘备表现会这么强硬,难道以前的种种他都是装出来的。
“呃。”
未待众人反应过来之际,刘备脸色拉长,对着一旁的蒯良道:“当着我的面,竟敢如此咆哮,当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来人啊!”
“在。”
一瞬之间,从外急匆匆的跑进一队护卫。
“噌!”
刀光一闪,张允拔刀而出,他也不会做一个刀板上的鱼肉。
“收回去。”
蔡瑁瞪了一眼张允。
“刘荆州,舍弟却是多有冒犯,希望州牧大人多多谅解。”
蒯越拱手禀道。
“多多冒犯?不见得吧。”诸葛玄走到蒯良的近前,拔出蒯良腋下宝剑,擦拭着刀锋之上的锋利,笑道:“如此宝剑,不用可惜了。”
刘备冲着身后的护卫道:“都松开吧,蒯良大人无心之举,何必太过在意。”
“玄德!”
诸葛玄一声厉喝,想要刘备示令,眼下正可以杀了蒯良、蒯越、蔡瑁、张允以绝后患。
诸葛玄之意,场内众人皆明却是没有人开口说些什么。
蒯良、蒯越、蔡瑁、张允警惕的环看四周,没有想到此刻说翻脸就翻脸,幸好,四人来之前在城内早就布置好了。
当然,刘备心中有数,此时杀了他们四个,并不一定能收回他们手中的权利,反而会激化局势,让荆襄上下本不是一条心的士族门阀们练成一线,公开的对抗自己,而且在寻常百姓之中自己也只怕会成为无礼之人,此事当然万万不可。最重要的是,他们既然敢来自己的府邸,那么他们就一定有些什么凭据。
他们不可杀,也不可软禁,怎么处理都是很难办的。
“刘荆州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属下几人先行告退。”
蒯越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旁蒯良的死活,即便刘备想要留下蒯良。
“嗯,蒯子柔就先休息一阵吧,这荆州事物暂交与他人。”
“这。”蒯良不忿,似乎还想再说什么。
蒯越冲着他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
“既如此,放开蒯子柔。”
诸葛玄见蒯越应承,笑笑道:“不送。”
“再见。”
话罢,几人转身离去。
“妈的,大哥,这个诸葛玄太过猖狂了,而那刘玄德竟然不管不问,他简直就没有把我们蒯家放在眼里。”
刚刚跨出刘备的府邸,蒯良就忍不住自己胸中的闷气,怒声道。
“异度兄,这回你应该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吧?”
蔡瑁问道。
“唉!”蒯越收住脚步,仰面朝天,呢喃道:“这荆襄真是多事之地,怎们就这么不安宁呢?”
“当然不安宁,只要他皇甫岑尚在人间,咱们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谈及何事,蒯越都要把帐算在皇甫岑身上,而且对皇甫岑他简直是恨之入骨。
“异度,刘荆州这一手,虽然是做给咱们看的,但是他这一步步还不都是慢慢地要收回自己在荆襄的权利吗?”
“哼!”
蒯良鼻子冷哼一声,刘备此时表态却是在表明要收回荆州的军政大权。
“不能让他收回去,收回去,我们不就是等着被杀?”
粗鲁的张允似乎也听懂了这其中的道理,简简单单的暴喝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没有确切的要降。”
蒯越同刘备的感情也很深,是一种知遇之恩,所以他们彼此对彼此都有一丝幻想。
“异度,你看清楚些吧,这刘备是在拖延时间,慢慢剥削咱们的军政大权,等待朝廷大军到来之际,就是我们丧命之时。”
“不会,绝对不会。”
蒯越急忙摇了摇头,他根本你就不相信刘备会这么做。
“大哥,他们已经把剑放在兄弟的脖子上了,还有什么他们做不出来的,大哥,你要是再不动手我们就要尸骨无存了。”
“这。”
“异度兄。”
“大哥。”
“蒯先生。”
看着三人各自不同的表情,蒯越自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不选择自己家族的事业了,点点头道:“德珪,这下你应该让我见见那些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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