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皇后丧礼

    皇后丧礼，大宁举国哀悼三日。

    大宁礼部与内宫司礼监奉太后懿旨以最高规格共同办理皇后丧事。丧礼上，朝廷给这位薄命的皇后赠谥号为：文德皇后，算是皇后当中最好的美谥了，由此可以看出，太后是真的喜爱赵婉这位皇后。随后皇后丧葬依仗发往京郊外天寿山大宁皇室陵寝。

    京城赵家国丈府，皇后父亲赵宇诚，一人独坐书房，两鬓斑白，双目无神，坚毅的面庞上还有未干的泪迹，他始终无法接受最疼爱的女儿逝去的事实，也没有去送女儿最后一程，赵宇诚除了国丈这一身份，还有京都府尹的官职在身，赵府尹身居要职，且两袖清风，一心为民，在京城这是非之地，不畏强权，极具风骨。民间对这位赵大人风评极佳，而且做事有眼光，有手段，极为圆滑，并不轻易得罪同僚，在执政为民的同时也简在帝心，深得先帝信任，在京都府尹一职上一坐就是十年。

    而赵婉能成为皇后其实是太后一手促成，先帝驾崩后，太后专政，赵宇诚本以为太后会撤掉自己换上杨家的人，没想到太后不仅没有换掉他，还是如先帝一般一如既往的信任他，而且新帝登基，杨家一门心思想让家门再出一任皇后，只是太后最后金口一开便让赵婉进宫当了皇后。

    还记得当时太后召见：“赵卿家，先帝在时，便时常在哀家面前提及你，认为你是大宁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京城乃是非之地，京都府尹可是个苦差事啊，卿家你能坐稳十年，足见你的能力，确实是我大宁的肱骨之臣啊”赵宇诚答道：“臣谢太后夸赞我，都是先帝用心栽培，信任有加，宇诚方能不负朝廷重托，不负万民期待。”太后缓缓点头道：“嗯，民间有赵青天的美名，果然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赵宇诚答道：“太后谬赞了，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便是我一贯以来为官的信条。”太后点头赞道：“说得好，赵卿家，听闻你家有女，年方二八，正待字闺中？”

    赵宇诚一愣“不是述职吗，怎么还聊起家常了，不会是要把我家闺女配给她杨家哪位子侄吧”杨家风气他身为京都府尹，那可是道道门清，在京城内还好，有太后震着，他们也不敢过分，也没有让他去太难做人，可是据说在他们杭州老家，那可是为霸一方，侵占民田，强抢民女，逼良为娼，丧尽天良，坏事做尽…“若是太后开口，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她让我女儿嫁进杨家。”赵宇诚硬着头皮回答太后：“家中正是有小女一人，只是年纪尚小，且家中两个儿子都在外地为官，家中只有小女一人侍奉在前，所以微臣现在可舍不得把她嫁出去！”说完哈哈一笑，意思是太后你若想提亲还是免开尊口吧。

    太后听完，微微一笑道：“赵卿家可愿听哀家把话说完？待哀家说完，你要是还不同意，我也绝不再提此事，更不会逼迫于你！”赵宇诚只好表示同意，接着太后就说了让赵婉进宫为后的意思，赵宇诚一想后宫那不比杨家更加虎狼之地，而且如今太后专权，天子空有其名罢了，一个虚头巴脑的皇后称号还不至于让赵宇诚出卖自己的女儿。

    接着太后又动之以情，说如果让婉儿进宫自己一定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接着晓之以理，说以赵家人品家风，教出来的女儿定然是极为出彩的，出任一国之母，那是绰绰有余，为皇帝太后分后宫之忧，也是为国出力。最后说到，如果皇后之位落入杨家之手，那恐怕太后都法钳制住整个家族了。

    赵宇诚这才明白原来太后想要拥他来制衡杨家，达到政治上的平衡，如今杨家早已是尾大不掉，而且太后专权朝廷内外不服者众多，真正能依靠的也只有杨家，只有他们的利益才是真正绑在一起的，所以太后是又怕杨家跨掉，又怕杨家更进一步无法控制，最后选择了赵宇诚这个能力出众智商一流的棋子出来和杨家小打小闹一下。最后太后说只要她在一天就绝不负赵家，而且手中的权力是先帝所托，迟早是要还给李家皇帝的，不会让杨家有谋逆篡位的机会。赵宇诚终于还是答应了，毕竟新帝相貌堂堂一表人材在外貌上还是配得上我家婉儿的。

    赵宇诚忆起往昔今日，想到婉儿惨死宫中，心痛不已，真是悔不该当初啊，不该送她进宫……只是世上并没有后悔药，赵宇诚再怎么后悔，也是无法挽回婉儿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