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而为。”
韩端轻轻按手示意他坐下:“此事非一朝一夕之功,若经营得好了,一年之内或可见成效。济之也不必心急,特别是招纳人手上面,定要慎之又慎,千万别让那奸人混进来坏了大事。”
话虽如此说,他心里也有些惴惴,要是花了钱粮,费了力气,最后却收来一群乌合之众,那他可就要欲哭无泪了。想到此处,韩端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新收之人首重忠义,其次才看武勇才干,宁缺勿滥!此外,每过三月便将人送回山阴交给五叔练上一段时日,先杀杀他们的匪气。”
二人密谋良久,走出房来,韩端方才想起昨日在新安寺军寨之时,韩子高曾托他带信回山阴,让他临行前再去军营一趟。
其时交通不便,信函往来都是请托人带,韩端原本不想再去招惹韩子高,但这带信之事却又推托不得,因此从寺院出来后,两人便乘了一条画舫直奔新安寺军营。
再次见到韩子高时,韩端的心情已和昨日有所不同,平淡寒暄过后便道明来意,韩子高微微惊讶道:“六郎来此两日便要回去,怎不多留一些时日?”
“实不相瞒,我此次来京师是做点买卖,如今货物已经出手,且年节将近,便想早些回家。”
“我的信还没写呢,劳烦六郎稍候片刻。”韩子高命人拿来笔墨纸砚,就在军帐内奋笔疾书,不过盏茶便告完成,等墨干之后,又裁了纸将书信装好。
“请六郎转告家君,就说我在京师一切安好,请他勿念。”
韩端从他手中接过书信,抬头一看,却见韩子高双眼泛红,眼泪炫然欲滴,心下顿时一软:“大兄既思亲心切,何不辞官回乡侍奉亲前?”
“忠孝两难顾及,只能愧对老父!”韩子高转过头去挥了挥手,韩端知劝说无用,默默地作了一揖,转身大步出了军帐。
来到辕门外,张和迎上前来,见韩端沉默不语,也不多问,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渡头,远远招了一条画舫过来准备离去。
画舫上已经站了几个人,这在旁人看来本是很正常的事,但韩端一见之下却皱起了眉头,右手下意识地按上了腰间的刀柄。
这种画舫在青溪上很常见,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让韩端生疑的是那几个人,明明船舱内有座位不坐,却偏偏挤在船头。
“有古怪,郎君快退到上面。”这时,张和也发现了不对,他“锵”地一声将直刀抽出鞘来,低声喝道。
话音刚落,船头上几人已经纵身跳上岸来,为首之人一指韩端喝道:“小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来者不善,此时多说无益,韩端也不答话,将刀连同刀鞘一起从腰间扯了下来,弓身往前一窜,手臂猛挥直刀横扫,刹那间将那几人尽数扫落青溪之中。
这时,张和又在身后提醒:“岸上还有贼子同伙,郎君只管回寺院,我来为郎君断后!”
南朝僧人高人一等,别说这些小贼,就是官府也不敢冲进寺院拿人,只要回了兴业寺,自能保得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