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自家主母对她这少弟的疼爱,他心里是很清楚的,别说是天黑,就算是下雨下雪,他也得乖乖地跑过来,而且还不能有任何怨言。
“来来来,诲之,孔先生,我给你们介绍,这是邸店的掌柜褚申,这是账房度支秦大江,还不知二位的表字如何称呼?”
褚申俯身道:“回郎君,我表字叫作叔明。”
“郎君,我表字唤作天一。”
等四人互相见过礼,韩端才轻轻鼓掌道:“叔明,天一,日后我等就是一家人了,只要尽心尽责,我韩家自然不会亏待忠义之士。”
他们两人若是进了韩家,便可算作韩家门生,身份比下人奴婢要高,因此韩端对他们也很是客气,更不可能像对待下人那样随意呵斥。
“孔先生,诲之,天一,你们三个今晚就辛苦一点,将账目整理出来,明日好正常接待客商。”
三人俯身应是,转身出门去了账房,屋内只留下褚申和韩端、韩竞、韩虎儿主仆三人。
韩端思索了一会,开门见山地道:“叔明,你将邸店的情况先说一下。”
“这邸店原本为岭南一唐姓富商所有,因此人得罪了山阴城内的市井凶豪,被人半夜潜进货仓内,放火烧了三千匹锦帛……”
“以前的事不用说,就说两个老贼接手之后的情况就行。”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韩端心里也暗暗提高了警惕,做邸店这行,一防火二防盗,若是这两者没做好,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赔得倾家荡产。
但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以前看得太多了,现在真没兴趣去听。
“两名东家,不……两名贼子接手这间邸店,前后只花了一百二十万钱,其中二十万钱还是用在重建库房上面。”
“怎会这么便宜?”
山阴城人满为患,房价更是贵得吓人,一座带廊院进深三间的院子(约1500到2000平方之间),就能卖到五十万钱,这邸店虽说房屋建得不好,但占地却足有十座三进院子那么大,实际价值是绝对要超过三百万钱的。
可唐姓富商却只将其卖了一百万钱,这让韩端感到非常疑惑。
“这其中具体是什么情形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当时唐姓富商急着卖了邸店回岭南老家,两名贼子得了消息,就凑钱将它买了下来。”
这事情肯定有蹊跷,搞得不好放火烧仓的人就是马鸿铭这一伙贼人,不过韩端也不在意,再无恶不作,过几天一样变成死人。
“马鸿铭接手邸店之后,经营情况到底如何?”
“开始的时候基本没有什么买卖,客商们以前都没听说过东家的名字,不放心将货物存放在这儿,直至两个月前,马贼承诺支付高额利钱,并且有人获利之后,将钱帛存入钱柜的客商才逐渐多了起来。”
“别人的邸店都要收取保管费用,而马贼却反其道而行之,我当时就有些怀疑,这样下去,最终留下的窟窿如何来填。”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两个东家不像是个商人,但我当时却以为他们如此做法,只是为来这了让邸店看起来生意兴隆,以便转卖给别人时能卖个好价钱。”
“我根本就没想到,这两个贼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褚申顿足不已:“我当初就不应该来这邸店,差点弄得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