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子。”
“你让人将这些药渣全都挖出来,留作左证日后给阿爷看。”
“另外,再将王氏平日里笼络的那些家丁下人,全部送往田庄耕地种粮,五年内不许调往他处。”
韩端说一句,蔡恒便点一下头,最后,韩端又道:“你现在就去将王氏拿了关进地牢,找两个办事牢靠的家丁看着,任何人不准前往探视。”
“你也别急着拷问于她,先让管家和账房度支将今年的账簿带来此处,我要查账。”
…………
等待食物的时间总是显得很漫长,特别是对于韩端这个五百年没吃过东西的饿鬼来说尤其如此,虽然他连鱼汤的滋味都忘得差不多了,但他的口水仍然不受控制地使劲分泌。
鲫鱼羹还没炖好,韩竞却先端来了绿豆粉,就着黑豆煎成的汤吞服之后,韩端觉得腹中饥火旺盛得几乎难以克制。
终于,韩虎儿端着一只食盘出现在门口,后面还跟了两个侍女,分别端着洗手用的布巾热水和吃完饭漱口用的清水。
“怎么这么久才来?”韩端抱怨着站起身来洗手,韩虎儿一边将食盘放到案几上,一边陪笑着解释:“鱼羹本就要小火慢炖滋味才鲜美。”
刚端起饭碗,管家韩远宁和账房度支李立却又来到了门前,二人见韩端正在朝食,便作了个揖,静静地等在门外。
韩端对两人颇有些怨气,因此将他们晾到一旁,只管抱着碗“呼噜噜”地喝着鱼羹,直到就着小菜将一大碗鱼羹吃完,方才感觉腹中稍微有了些底气。
虽然还是只有三分饱,但他也知道“饿极之后不可饱食”的道理。
等侍女将食盘碗筷撤下,韩端才将两人叫进房来,开口就问:“你们都知道王氏的事了?”
两个人都很恭敬地回答:“刚才已经听蔡五郎说过了。”
“宁伯,你也一大把年纪了,王氏将我身边的人都撵走,还不许人来探视,你难道就没有起一点疑心?”
韩远宁是韩家的家生奴,从祖父辈开始就在韩家做事,如果韩端出了事,最先倒霉的肯定就是他。
所以韩端并不怀疑他的忠诚,只是对他的失职感到有些气愤。
“是老仆大意,害郎君吃了这多苦。”韩远宁俯身认错,花白的头颅就杵在韩端面前,倒是让他不好再开口责骂。
哪知这老头却又说道:“郎君病后,王氏来找过我,说郎君平日里与她疏远,她虽是庶母,但也要尽人母之责,所以才遣散下人,亲自来服侍郎君。”
“我本来觉得有些不妥,但家主也说过他不在时家中大小事情都由王氏作主,所以我才没有过问,实在是没想到这世间竟然真有这么歹毒的妇人。”
“尚幸佛祖保佑郎君安然无恙,否则老仆万死难辞其咎。”或许是想到了后果的严重,也或许是心存内疚,他说着竟呜咽起来,连连用手背擦拭着眼泪。
韩端看得有点心烦,但他仍然等韩远宁停止了抽泣,方才柔声说道:
“家里这一摊子事情不少,宁伯年纪也不小了,不如在家颐养天年,让韩引衣来接替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