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我已年长，只是深情留不住

    这是她离开的时候写给他的信：有那么一个人的出现，曾经我想过为你倾尽此生的温柔，并且我为此而努力了。这些东西并不是值得与不值得可以衡量的。

    总会想起一些歌词一些记忆，好久没有人问过这些年过的好与坏，能回答的似乎就只有不好不坏。

    一个人毕业，一个人出来，一个人工作，穿过人山人海的地铁，再坐一会儿公交车，然后经过这个广场，人来人往很多的人，很多的热闹，很多年轻的，年老的生命。锦又在这里站住了，她是很不爱热闹的人，但是她还是会忍不住脚步站在这里看这玩陀螺的老人家挥动着他的鞭子，很响，准，很好看。锦总是觉得这个人很像他的爷爷，她还是时常的会很想念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锦总是一次也没有在梦里见到过他，或许是爷爷还一直在保护着她，担心她会很害怕，但是她现在真的很孤独，无助的时候还是会很想念她的爷爷，好像除了他，她真的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人可以想念，所谓的家早就不知道在那个梦里面烟消云散了。若不是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她又站在哪里出神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想看看。这个实在是太有个性了。”锦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就走了，看着她的男子回头打量她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锦与其说是被人撞醒了，还不如说是被这很熟悉的声音给唤醒了，她连头都不敢抬，说不定是哪位故人呢。是呢，这座城市其实并没有那么大，遇到没遇到都好像随时都会疯掉。

    锦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去深圳，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一个人去看遍这个世界的起起落落，林航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成为画家、导演，好像只有文韬还是一直按照自己的方式在活着，是的他目标这么强烈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走错一步路。

    锦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傻乎乎的什么都信，又什么都不信，文韬说的，从来都不用思考的相信，其他的人似乎并不太计较真真假假，工作久了，在那样的环境里也就谁都不信了。

    耳朵里还是放着这首丁香花，换了好多个手机，一直没有换掉的歌，她真的好容易就被感动，那是年轻时候的幻想，幻想遇到一个艺术家，幻想遇到一个能够读懂她故事的男孩牵走她所有的忧愁，在她死掉之后也为她种上漫山遍野的丁香花。生命实在是有很多让人舍不掉的东西，比如那一场你从未预料到的期待或者相逢，什么时候呢，她的生命里开始出现了这样一个男孩，成为她生命中很是重要的一部分。那个时候的锦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丁香花，其实就是因为唐磊的这首丁香花，让她对这种神奇的植物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开始对生活有了新的期待，新的故事。

    在历经一周之后，她终于将她的房子收拾好了，公司都已经搬过去快一个月了，领导班子的办公室也都要搬过去了，也不知道她的办公室有没有收拾好，还没有来的及去好好看看呢，这是在这座城市的的第几年呢，锦感觉这一年特别的忙碌，公司推广了新的产品，她们搬了新的办公区域，这是4月份的某个早晨，好像是周末，又好像是某个旷工的早晨，那个时候的这座城市真好，没有热热的，气温刚刚好，很舒适，偷了个闲，穿了某件休闲的T恤，坐在沙滩上望着海或许是在思考某件事情，又或者是某个人，那天的海边人很少，手机突然就响了，一个陌生号码，本是不想接的，响了很久：“喂，您好”

    “您好，请问是叶总么”

    “我是叶锦”

    “我是公司新来的面试的，我叫刘洋，是这样的，人事部的同事叫我联系您，说的要经过您的面试我才能正式入职，而面试的第一条规则就是给您打电话。”

    “现在在哪里？在海滩边上来一趟吧，请你喝咖啡。”挂掉电话的刘洋对这个市场部的总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原来面试还可以这样的随性。其实锦面试也一直有这样的传统，请人在餐厅吃饭或是喝点什么，但是在她休息的时候还能面试倒还是第一次，或许是她今天心情很不错的原因吧。虽然想到了应该是个关系户，但是还是没有拒绝，最近市场部确实还是很需要人啊，到时候还是要出差，有个助手还是挺好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带过助手了，很少。

    那天的天气很好，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沙滩上的人很少，锦就这样坐在沙滩上，看着远方，发着呆，带着一副冷冷的墨镜，跟这个天气到是十分的互补，S城城市的天气就是这样子，一年四季都是十分温暖的，紫外线晒得人缓不过劲来，只是锦是从南方来的，皮肤到是白的很，雪亮雪亮的。“请问您是叶总么？”锦抬起头来，也或许是才回过神来，高高的个子，皮肤也不黑，但也不白就是黄种人正常的颜色，一个很年轻的男孩，锦有一瞬间的错愕之感。“你有多高啊？”“近一米八五的个子。”男孩到是反应很快，并没有对陌生人的拘谨之感。

    “吃过饭了么，想喝点什么？”

    “都好。”

    锦从地上起来，男孩就这样跟在后面，也没有说话，保持着很安全距离，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样子，男孩给锦留下了很好印象，她不喜欢夸夸其谈的人，这是一个很愉快的下午，锦喜欢这个年轻的男孩，有着对生命的朝气。她看着他吃掉了她点的所有的甜点。

    “您都是这样给员工面试的么？这待遇是不是有点好。”

    “其实你是第一个，好了，你的面试结束了，休息几天，星期五过来办手续，至于你的薪资什么周五过来办手续就可以知道了，然后你自己没问题下周一就过来报道吧。去吧，星期五记得准点过来，直接就找人事部的人，有问题也可以找我，但是我最近一般都不在办公室，你有我电话可以给我联系。”

    “谢谢您。”锦喜欢这个男孩，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朝气就这样很吸引她，后来在某一个晚上她突然间反应过来，或许是我想文韬了吧。她甚至根本都没有和这个男孩交流，不过后来她说服了自己，市场部现在真的很缺人，这样直接就塞一个人过来应该是领导同意了的吧，不然人事部不会在她没有提出招聘需求的情况下录用新人，当然正常情况下，锦如果真的不喜欢，也是不给面子的，这一次可能真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吧。

    其实在这之前有这样一段小插曲，锦的前一位助理开始进入市场负责全国的市场工作，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助理了，给她找一个助理还是董事长亲自安排的，她对这件事情并不清楚，可能看着锦长期不在心疼了吧，人力资源部面试了不少人，但是人力资源总监都觉得不合适，还没有到锦那里就直接都被PASS了，共事多年，大家也都比较了解锦的性情，这次董事长直接将人力资源总监叫到了办公室，给了一份简历：“张，这个人，给锦你看是否合适。”张看了简历，海归，学金融的的，五官还行没有工作经验，在国外做过一些项目，有些实践经验。家庭情况不错，背景看不出来，北方的。“叶总会喜欢的。”“说来听听”张很认真的说：“首先是男的，年轻有干劲，没有工作经验，背景清白，当然长得也还行，身体不错，能干事儿。只是一个学金融的来市场部做小助理，为啥啊？”“行，你就照着给吧，能不能看上是她的事情，你也别提醒她这是我给的人，你约个时间你先看看，合适就给她看看。其他的等锦自己去判断去，她反正都这么忙了，给她找点事情做。”“我也不用看了，您给的您心里有数，要不就约在今天吧。”“快点也好，休了这个假她又要开始忙活了。她今天好像就在休假，你试着打个电话试试。”“今天么？”“没事，你打吧，她脾气没那么坏。”张踌躇了一会子说了一个字：“行。”其实锦也大致猜到这小子肯定是关系户，但是她不好奇他的来处，她部门的人哪里来的都有，她关注的重点从来不在这些，若是要问她喜欢什么，这就太多了，实在是不好回答。

    她喜欢这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人会关注你从哪里来，最重要的是你现在所在的位置，和你以后将要创造的价值。她来这里之前，就是一副失去灵魂的空壳，爷爷走后，锦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不能自拔的状态，说了很多的东西，还是她的老师，想到他锦的脑海里就会出现他的金丝框眼睛和他那一汪装满了深情的眼睛，锦从来没有想过，他的老师，会成为在毕业之后唯一和她有联系的人，而且这么多年都承蒙他的照顾和关怀，她没有办法拒绝他所有的温暖，爷爷走后，她没有挂掉他的电话：

    “锦，没事的时候出来走走，外面的阳光才是冬季最应该珍惜的东西，这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的宝藏与能量。”

    “我很想哭，却总是哭不出来，我很害怕。”

    “不怕，太阳永远不会躲，阳光也一直都在，只要你敢去追寻它。去S城吗？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个地方很小，却可以看向世界。那个地方很大，却可以看到内心。”

    “S城？”

    “是，S城，我一位老友在S城开了一家公司，他需要一位聪明的助理，帮他处理内务，给客户打交道，简单的就是管家，创新型企业对个人能力要求很高，我推荐了你，他担心你太年轻，但是我推荐的他愿意试试，去么？”

    “去。”

    “这才是你的风格，无所畏惧嘛，不过你放心，他也是高素质修养的博士，他的孩子也在美国读博，人品错不了，待遇我推荐的更不用说了，放心的去。”

    “好，明天就去。”

    “去之前，先给他联系一下，他姓周，我的老朋友，电话等会发给你。”锦其实明白，这一通电话其实就是所谓的面试吧，舞台有了，能不能跳舞就全看自己了。

    是的，这位姓周的先生，就是锦的老董事长，锦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锦已经不记得去S城前的那天晚上她和周总聊了些什么，她没有说她现在的状况，她遭遇的打击，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灾难，现在回首过往的时候全部都不值一提，或许他知道，或许是不提，她在楼顶上，有星星，有冷风，有缥缈的未来，后来很多年，锦都记得，周总是这样给她面试的，或许这也是她喜欢电话先面试，听着声音，好像能感受到人最真实的感受，急促，紧张，自信与追求。

    因为岗位的特殊性，还是对长相有要求的锦还是发了一张非常难看的照片给他，周总后来只说了一句话：“一个好苗子，以后来S城给你倒腾倒腾。就是你了，我找的就是你孩子，你有什么要求么，或者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把你的顾虑告诉我，我帮你安排。”“我来这边，我住在哪里，我想一个人住。”“我以为你会问我工资，住的地方最好说，离公司很近的，你不好奇你的工资么？”“周老师叫我来的，工资不高也饿不死我吧。”“你这女娃娃胆子有点大哟，我会让你吃饭的，还会让你吃好的。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恩师的缘故，这位周总对锦总是格外关照，或许就是那个原因，当一个人站在一个高度的时候，对后生的期待就变成了亲历亲为的培养，希望后生们都变得越来越好。对于周总而言，一个南方城市的20出头的女孩，就凭着她无条件的信任身边的人这一点就是一个可以干成事情的人，她有很强的辨别能力，有敢作为的勇气，当然这些优点也成为锦工作路上最好的武器，护佑着她屡次过关斩将。一直到后来在深圳第一次碰见老师，锦根本不知道，原来周总是老师的亲哥哥，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第一次上酒桌喝酒，其实准确地说也不是第一次，只是到S城的第一顿饭就是和周总喝酒，锦的酒量真的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周总刻意安排的，就让锦坐在他的身边，当然一直到后来的很多年那个位置一直都是锦，公司的人全部来和锦喝酒，那个时候的锦根本就没有时间思考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事情，刚下飞机，就直接被拖到公司，连收拾房间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接受工作安排，好不容易将这些东西都理顺了，晚上就被这一顿接风宴给整蒙了，喝的有些晕乎乎，周总也就在哪里坐着，也不断的有人给他敬酒，一边喝一边还跟身边的人谈谈工作，好像知道，也好像不知道的样子，锦快吐了，这时候周总才说话：“也这么晚了，就各自散了吧，最近很忙，辛苦大家，来，我们举杯再喝一个，就都回家好好休息。”一群人也就各自散了，锦强撑着站起来点头微笑给大家说再见，其实她知道，在给她二十分钟她就撑不下去了。秘书早就下去开车了，锦对周总说了一句话：“周总，我真的很醉了，但是我不能倒，我就认识您一个人，等会儿我站不住的时候您把我拉着点儿。”后来锦听周总说的：“当时就是因为你的这个举动决定放手赌你的，一个时刻知道定位自己的人，并注意自己形态的小女孩子准时错不了的，后来，我知道，我弟弟眼光确实比我好，还是我小瞧了你，哈哈。”锦想想也觉得后怕，当时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承认自己喝醉了，这简直。。。

    锦真的没有想过，在以后的很多年里，眼前的这些人陪她风雨同舟，历经甘苦，回想起来转眼间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这都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刘秘书说：“你和周总的关系就像是父女，你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好的坏的他总是在你之前就为你考虑到，他总是说放心你的工作，因为就算错了，也是事情本身就有问题，你都能化小。”锦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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