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便站起身来将外衣脱了,笑道:“这屋子火炉子烧得太热了,再喝些酒下去非蒸出汗来不可,不如脱了外衣,只穿着小袄足够了,要不等走时一身汗遇风吹着着了凉,可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见南宫艳脱了外面衣裳,露出里面宝蓝色的绣着蝴蝶的小袄,倒衬得她脸色娇俏可人。小桃便笑道:“你倒是个男儿作风,说脱就脱了,这时候若闯进来个男人,看你还怎么活?”
南宫艳把脱下的外衣扔给丫头青玉收着,正端起酒杯来要喝,只见小桃的话,便笑道:“若是有那不长眼睛的男人敢闯进来,我包准挖了他的眼睛,那样不长眼色的眼睛,要来何用?”
小桃伸手便在南宫艳额头轻戳了一记,道:“你这嘴就是这样的不饶人,也不知十一瞧上你哪里了,将来怕是有得他的罪受呢。”
“那是我的相公,我自然好生待他,”南宫艳头一仰,一杯酒下肚,只觉得那酒醇香爽口,便赞道:“姐姐,这王府里的酒果然也是极好的,我们家里也有不少好酒,都是南北挑那好的搜罗来的,今日这两坛竟比那些丝毫不差的,果然我缠着你要酒喝是对的,否则错过了这美酒岂不可惜?”
小桃在那里也脱了外面衣服,里面是一件桃红洒金对襟的短袄,衬着她一张脸艳若桃花,“你今日要了酒来,又撺掇着我们大玩特玩的,可不要自己先喝趴下了。你也别急着夸那酒如何如何,今日这两坛你就包了一坛可好?喝个尽兴,顶多喝醉了我派人把你用被子蒙了,直接送回家去如何?”
众人哄的一声都笑了,这屋里着实有些热,顾文琪,冷梅,和聂紫烟,林娟几个也都把外衣脱了,只穿着各色相异的小棉袄在席间笑说聊天,好不热闹。一时间,满屋子里姹紫嫣红,千娇百媚的各尽其妙。引得南宫艳的丫头青玉忍不住笑道:“姑娘们这一凑到一处,敢情倒象是我们逛了花园子似的,姑娘们个个儿都是好容貌,你们倒是来赏梅花的,我们就赏姑娘的容貌便够了,倒比那花园子里的花儿还美呢。”
顾文琪先是扑哧一声儿笑了,指着青玉对南宫艳笑道:“瞧,你是个嘴最尖利的,偏就你的丫头是个嘴儿最甜的,刚才这几句话倒把我们今天所有的人都夸赞了,你平日里怎么调教的?”
南宫艳刚和聂紫烟冷梅碰了一杯,转回头来笑道:“瞧顾姐姐说的,我这丫头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难道姐姐不承认自己是个美人儿?我可不管,我可是认自己是个俊俏的,管你们说我脸皮厚呢。”一句话又把众人逗得大笑起来。
冷梅瞅个空子说道:“咱们光这样吃喝没意思,不如行个令来玩。”
顾文琪道:“行令,猜拳、批枚,射履都玩过了的,没意思,如今来个不常玩的才好,”想了想道:“不如我们拿花筹来抽着玩,输的人喝酒就是。横竖今日玩到尽兴,就算是喝醉了不过回家挺尸去罢了,怕什么?”
众人除了林娟外,都是玩过抽花筹的,小桃便在林娟身边给她讲解了几句,可喜林娟也是个极聪慧的女孩子,一遍便听明白了。喜鹊便出去跟丫头要了花筹进来,重关了门在里面大家抽起花筹来。几轮下来,倒是每个人都轮上喝了酒,只南宫艳和顾文琪二人喝得最多,二人酒量都不错,倒是不曾醉。
玩了一阵,小桃见众人都不吃饭了,便让丫头们把桌子撤到一边去,重新换上点心瓜子茶水来,那两坛子酒也鼓捣得见底儿,小桃瞧着南宫艳脸上泛出红晕来,便要捉弄她打趣,走到她眼前,伸出三只手指头来晃了晃笑道:“南宫妹子,你瞧这是几根手指头,我试试你醉了没有?”
南宫艳抓住小桃的手笑道:“姐姐太瞧不起人了,不过是一点子蜜水似的酒,哪里就喝醉了我了?我原来在南边儿小的时候,和大哥两个背着家里大人,从窖里偷了两坛子酒出来,就我们兄妹两人一下午就着瓜子松仁儿给鼓捣个干干净净,也不过是回房里去蒙头大睡罢了,你是怕我耍酒疯么?你这三根手指头再晃些我也瞧得清清楚楚,不必试了。”
小桃扑哧一声笑:“原来你小时候便是个小酒虫,我说你吵着嚷着要酒喝呢,原来竟是有点子酒量的,行啦,如今这两坛子都喝完啦,你就是还能喝也不中用,我不能再给你酒喝了,若真喝得醉了,回家被你大哥瞧见,有你好受的。你也老实些,我等会儿让厨房里炖些酸笋汤来醒酒,你给我多喝两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