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放肆就有多放肆,终于拐得阿胡的面瘫一般的脸庞也崩出了一丝笑容。
而后笑容渐渐扩大,阿胡最终无奈地大笑起来,伸手狠狠地揉乱她的头发,又在她背上捶了两下,咬牙切齿:“你个混蛋,还知道回来啊!等等,你多久没洗头了!啊啊,我的手我的手,你压疼我了,快给我滚开!”
毫不客气地一脚将趴在自己身上不肯走开的人给踹到一边,阿胡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渣。而后上前几步走到若狭身边,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领子,将她拽了起来,打量着她的脸庞,语气依旧不善:“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亏我还以你早死翘翘了,打算把你那盒簪子送给张铁和他婆娘。”
若狭嘿嘿一笑,站起身子,将自己的脖子从阿胡手里拯救出来:“我的命硬着呢,阎王爷不收的。”
两个小兵在一旁早就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插嘴:“原来陈统领您真认识她呀,那......”二人本想推脱一下责任,毕竟三十军棍可不好受。
却见若狭在一旁瞪大双眼,吃惊道:“阿胡你居然打他们三十军棍?!”两个小兵闻言以为找到救星,连忙委屈地看向若狭,希望她能帮忙说说情。
却听得她下一秒脱口而出:“三十军棍哪里够!无视军规,至少打五十!”两个小兵倒绝,欲哭无泪,心中不免哀嚎,这一切不都是你引起的么啊喂!
两人再次将视线移向阿胡,想要求一个公正的裁决,却见他竟然点了点头同意道:“听清楚了么?你们两个自己去领。”
两个小兵心中挣扎,今日一定是自己的倒霉日,只能认命地去领军棍。
另一边两个身影勾肩搭背与他们背道而驰,一边乐此不彼地相互斗嘴,一边往主帐篷走去。
“傅若狭我命令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去洗头洗澡,臭死了你。”
“啧、死阿胡,你没看到我都缺了一个手指头了么,就不能说几句句话安慰我一下嘛?”
“安慰什么?祸害遗千年?”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
或欢呼雀跃,或大打出手,也不知道两人关系究竟是好是坏。
待掀开主帐篷的帘子,却见傅大将军难得闭着双眼在长椅上假寐,若狭往前走了好几步,却也不见他醒来。习武之人警戒非常,就算夜里睡觉,也不敢睡得太死,偶有风吹草动,必然马上惊醒过来。
阿爹看着好像很累,若狭皱了皱眉。
只是待她再走近一些,却见得傅将军面前正歪倒着一只极为眼熟的小酒坛,空气中亦飘荡着一丝香甜的酒味。
“臭阿爹!你偷我酒喝!”若狭尖叫,痛心疾首,声音之大响彻方圆百里。
瞪着一双美眸,二话不说,跳到傅大将军身上,抓住他的肩膀狠狠摇了起来:“臭阿爹你给我醒来!赔我琼花露!那是长公主亲手酿给我的!!”
傅大将军倒没有喝醉,毕竟那么一小坛子酒也不可能喝醉,只是久未好眠,喝了点酒小睡了片刻。结果被人拎起来一通乱晃,睁开眼睛看去,可不是消失许久的自家儿子,额不,是自家闺女:“闺女,你回来啦。”
战场上战功赫赫,杀敌无数的傅大将军眼下讪讪无言,目光躲闪地看着自家闺女:“咳咳,要不我拿张铁的酒赔你。”
“废话,张铁的酒就藏在他院子里面的花盆底下,我自己不会偷啊!”
“额,才没有呢,张铁把酒换地方了。”
“咦?换哪里去?他院子里面也就那点地方,随便找找就能找到。”
“呸,说你笨吧,他干嘛一定藏自己院子,不会藏孙指挥的院子里面去啊......等等,我只是说说,没有说他真的藏孙指挥院子里面啊......”
“不管不管,你还是要赔我,这个是长公主亲自酿的!亲自!”
“那你不会再叫她给你酿啊,小气!”
“臭阿爹,你喝我酒还有理了!”
“混小子,我是你爹我还不能喝你一口酒么!等等,你身上好臭,几天没洗澡了,阿胡别光在边上看着,快把她给我丢到漠河里面洗一洗泡一泡!”
阿胡摸摸鼻头,淡定地看着眼前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答:“将军,漠河的冰还没化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