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强自镇定,脸上划过一丝委屈,“臣妾出于好意。”
“好意?!”松赞布嗤笑一声,面无表情的盯着跪在地上已经出了一头冷汗的端妃。此刻,端妃被松赞布这声意味不明的冷笑给惊到,身体不由自主的渐渐发抖。巨大的恐惧笼罩之下,端妃却仍旧一派委屈的样子,看上去,似乎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冤枉。
和硕公主看着跪在地上摇摇晃晃的母妃心疼不已,“父王,母妃还怀有身孕!不能再跪了!再跪下去小弟弟都会出事的!”
夏商商冷眼看着端妃听到此话,顿时配合的从眼中挤出了两滴泪水,身体摇晃得更加厉害,似乎马上就要晕过去一样。
“母妃!”和硕大呼一声,快速跑过去扶住端妃,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端妃面色苍白,“王上,您若是心中认定臣妾是凶手,那么臣妾也无话可说,只是臣妾肚子里面,还怀中皇家的血脉,臣妾死了无所谓,皇家子嗣却是不能有事啊。王上,您若要定臣妾的罪,也请给臣妾一个机会,将孩子生下来了再说吧!”
松赞布冷笑一声,“你现在倒是学会曲线救国了。只是,孤纵然喝得再多,却也是清楚发生的一切。端妃,你那点小把戏,就莫要在孤面上耍弄了。”
跪在地上的端妃脸色一白。松赞布,他这是什么意思?看戏看得正热闹的夏商商此时也是疑惑了,叶宋儿也瞪大了眼睛,目前的发展走势,已经不受控制了。
众人疑惑间,就听见松赞布不急不缓的徐徐说道,“爱妃跟在孤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孤的酒量不是寻常人能够比量的。那么爱妃在酒中下的蒙汗药,为何不多控制一下。免得孤半夜醒来,听见一些不该听见的声音。”
端妃此刻脸上已经没了血色,膝盖的痛楚刺痛着她的心,她喃喃道,“你都知道了。”
松赞布面色淡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话是孤在大雁朝的时候,从王后那里学到的。今日,便开恩送给你,你且好好悟悟,这是个什么道理。”
端妃脸上一片灰败,“臣妾还能悟什么呢?犯下了如此大错,臣妾怕是连悟道的时间都不会有了。”
“端妃,孤感念你陪伴孤多年。苗疆在孤还是王子的时候更是为孤出了一大份力。这些年虽然对你?不甚宠爱,却也是敬重有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母家权势过大的道理,你应当懂得。”
端妃跪在地上,凄然一笑,“是啊,臣妾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可是王上,臣妾要你的敬爱做什么!自从臣妾嫁给你的那日起,就将你当成我的夫君!纵然当初是个侧妃,王子府内除了臣妾,却是再也没有一个女人。”
“从前臣妾以为王上性子寡淡,不近女色。所以一直在王子府内很满足!纵然臣妾只有一个公主,却也仍旧心满意足!和硕,她,她可是王上您的第一个孩子!”
端妃越说越激动,“谁想到王上却仍旧同从前一样,即便是有了和硕,一年到头却也没有报过几次!反而是照顾娜古公主颇多!”
“于是臣妾便安慰自己,王上已经习惯了做兄长,想必是不习惯如何做一个夫君和父亲。没关系,和硕有臣妾的照顾,也安然长大了。”
“可是王上!你为什么要带这个女人回来?!你可知道,臣妾盼着成为您真正的妻子,盼了多少年!可是她一来,便是堂而皇之的成为了王后!成为了你的发妻!纵然是臣妾,也不过是个妾!”端妃抬起眼眸,恨恨的看着叶宋,继续说道,
“臣妾在自己的宫中,听着一日一日小太监传过来的王上留宿王后宫中的消息,你可知道,我这颗心,有多痛?这个女人不过是大雁朝的一个派来监视和制衡王上的棋子,怎能成为我吐蕃国的国母?王上,你,实在是糊涂!”
夏商商瘪瘪嘴,不耐道,“说过来说过去,你不过就是不满宋儿姐姐坐上了王后宝座罢了。不如坦诚一点,别扯这些堂而皇之的理由。”
松赞布点点头,“不错,你哪里是爱孤,不过是爱孤能带给你的荣耀罢了。”
“我是苗疆的小姐!身份尊贵无比!怎么不能登上王后宝座?!”端妃怒极,恨恨道,“王上,“就连权势滔天如王上,不也不得不为了我苗疆的圣物,同我虚与委蛇么?叶宋,你以为你成为王后?便是赢了?哈哈,没有一个强大的娘家,我看你如何面对三月后的大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