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早,也解释清楚自己去凤栖楼的原因。只不过是受了赵礼的邀请,是去作诗的。文宗也是明事理的君王,只是指责了图尉身为翰林院监要做好表率,便让他早早退下。
其实对于官员出入风月场所,文宗并不在意。
他所在乎的,是否有人泄露的朝中的机密。
这关系到的是大唐的百姓,前线无数战士的性命,这才是重中之重。
文宗扫了众人一眼,冷声道:“那苏云瑾与董霓裳的下落呢?”
赵嵩低头看了秦王一眼,见他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回答:“启禀陛下,那夜过后,二人下落不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饭桶!都是一群饭桶!”文宗不免指着赵嵩怒骂:“堂堂相府,连两个人都找不到。”
也许是怒火攻心,身形一晃,用手支撑在龙书案上,传来阵阵咳嗽。
“罪臣万死,陛下息怒,龙体要紧....”
赵嵩连连磕头,这件事他赵家确实难辞其咎,最大的祸根还是因为自己的败家儿子。
黄邪见状,知道文宗的老毛病又犯了。便将右手放在了他的背后,传入一丝真气。文宗的脸色才好转了许多,看着赵嵩的头都磕出血了,心里一软。
赵礼虽然败家,可是赵嵩对于大唐可是忠心耿耿。
“宰相,平身吧,还未查出真相,是朕过于心急了。”
“谢陛下恩典。”
额头的血流到了赵嵩的脸庞,看起来无比的渗人,他却丝毫不在意的站着。这些比起文宗的龙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因为自己陛下出现了差池,他这颗脑袋也别想要了。
看到文宗的气色好转了许多,秦王这才开口说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兄,但说无妨。”
“微臣觉得,苏云瑾与董霓裳,应该不知凤栖楼就是西夏间谍的窝点。还有凤栖楼的闲杂人等,应该也是徐娘临走前所布下的一个局。”
文宗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布局?”
“西夏间谍从来不会泄露任务,他们不会傻到去笼络我大唐的百姓,其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调查的方向。如果陛下因为此事,而迁怒凤栖楼的无辜百姓,到时候民间谣言四起,就正好中了徐娘布下的圈套。”
秦王的话引起了文宗的思量,西夏的间谍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策反。
但是有没有证据可以直接证明,文宗脸色微变,接着道:“皇兄此言,可有证据?”
“陛下若不信,可宣大理寺少卿上殿,今夜与微臣一同前来,现在就在殿外等候。”
秦王似乎早有准备,就等文宗这么问了。
“宣大理寺少卿上殿!”
一声冗长的喊声,徐剑南身披官服走了进来,对着坐在龙椅上的文宗跪下。
“卑职,大理寺少卿徐剑南,参见陛下。”
“徐爱卿平身,这苏云瑾和董霓裳,可是我大唐百姓?”
“启禀陛下,苏云瑾,半月之前初到长安,在户部存有户籍证明,仅仅去过凤栖楼一次便不见踪迹。相比之下,凤栖楼的清倌人董霓裳更有嫌疑,此女子在十六年前江南那场雪灾流落到的长安,后来被凤栖楼的徐娘所收养。据大理寺档案记载,二人均无作奸犯科的案例。”
“那二人现在何处?”
“几日前,大理寺的线人曾在北门城外见过苏云瑾,紧随其后,得知苏云瑾与董霓裳,便藏身在离长安城不远的东庐村。其消失的目的,恐怕就是担心相府的报复。”
“火速派人去缉拿二人,不得有误!”
听得文宗这么说,徐剑南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秦王打断。
“且慢!”
看着站出来的唐祈武,文宗不解:“皇兄?”
“陛下,这二人还不可缉拿。且听大理寺少卿说完,在决定不迟。”
秦王对着徐剑南使了一个眼色,徐剑南才接着说道。
“根据线人侦查,事后徐娘并没有到东庐村找过苏云瑾,所以这两人并不是西夏间谍。”
“那万一他们是利用往来信件联系,又或者是徐娘为了保护他们二人,徐爱卿怎么能肯定他们就不是西夏的间谍呢?”
“陛下可还记得半月前,杨柳巷发生的那一具无名尸骨的奇案。”
“略有印象,不是说调查清楚了吗?难道大理寺又翻案了?”
“卑职原本以为也是调查清楚了,可是在事发之后,大理寺与秦王府携手追捕徐娘,在城外却遇上了一批贼人,全部官差皆命丧贼人的手下。其作案手法,便和半月前无名尸骨一样。而且我们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一道奇怪的痕迹。”
说到这里徐剑南不免停了下来。
“什么奇怪的痕迹?”
“陛下恕我无罪,卑职才能说。”
文宗目露思忖之后便道:“恕你无罪,尽管说来。”
徐剑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忐忑的回道。
“那道痕迹,像极了二十年前,南北镇衙司白御风的奇门八剑!”
徐剑南话音刚落下,黄邪却睁开了眼睛。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除了秦王之外,其余的人都一脸的惊骇之色。
文宗的脸色更是差点了极致,手里捏着奏折都变了形状。
在皇宫内,有两个不能提的禁忌。
一是七皇子,二是白御风。
二十年前,身为镇衙司的白御风与七皇子密谋造反,血洗长秋殿,劫走了兰扬公主。行迹败露后,逃离的七皇子被抓捕,如今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
而白御风却销声匿迹二十年,毫无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