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你小子见着吃的就忘了大哥!如果总政的领导请吃饭我能不叫上你们?!”
褚岳任嬉笑着给梦生盛了碗饭,说:“总参和总政的伙食都不错,吃哪边都一样!”
梦生接过碗,问褚岳任:“郎旭的入伍手续办完了吗?”
“办完了,曾局长说特情局的事情是一等紧急,要优先办理的。”
“嗯!”梦生开始低头向嘴里扒饭。
而郎旭这时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迟迟没动筷子。梦生问他:“饿过头了?快吃呀!吃完早些休息,明天要赶回太行山!”
郎旭迟疑着说:“刚才……刚才我发现些问题,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走眼……”
“什么事?”梦生和褚岳任警觉地放下了碗筷,听郎旭的下文。
“我们向警卫战士出示证件的时候,我发现田家明的党证似乎有些问题……”
梦生严肃地问:“你看出什么了?”
“田家明的党证虽然很旧,像是使用时间很长磨损得严重,但是这种磨损是人为制造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
“制作假证件时为了做旧往往都是用洇湿的粗布反复轻轻摩擦,然后在阳光下暴晒,这样做出来的证件与真实的磨损相一致。而田家明的证件少了暴晒这道程序,使磨损的程度与褪色程度不符,磨损严重而颜色依然鲜红……这不符合常识。”
“你观察很仔细!”梦生说。
“习惯了,看到证件便会特别留心,呵呵,这是坏毛病!”郎旭不好意思地说。
梦生沉思良久,说:“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我们掌握了证据再说!”
郎旭说:“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匆匆一瞥……”
梦生说:“做特情工作就应该这样,不放过一丝疑问……你们两个吃过饭就休息,我去向晋北军分区询问一下!”
梦生推开碗筷,快步走到总参通讯处,向通讯处长借用电台,给王潼发报询问这些日子是否有新四军田旅长路经晋西北。梦生在电文的落款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发完电报,通讯处长对梦生说:“李局长,基层军分区的效率不高,如果不是军事命令,调查、询问这样的事情总要拖些时候才回复的,你先回去休息吧,有消息我通知你。”
梦生递给处长一支烟,笑笑说:“我和你打赌,赌一包烟,我肯定他们不超过半个小时就回电。”
处长不以为然地笑道:“那你就输定了!就算是军事命令,这些基层军分区最快也要半个小时以后才会回复的,他们的通讯器材落后……以我的经验,最快的一次是半个小时。”
梦生微笑不语,见屋里有张为值班人员设置的临时休息的床,便躺了上去。
‘滴滴答、嘀嗒……’无线电的收报声响起。处长看了看表,时间刚刚过去十五分钟……
王潼回电:近两个月未有新四军同志经过,询问晋北境内军委所属的两个兵站亦称无此人经过。
电文的结尾还没忘加上一句‘有机会回来看看,赵、冯惦念你,我亦如此。’
处长将电文迅速译出,递给梦生,说:“你可真神了,比军委的力度还大!”
梦生看完电文装进衣兜,笑道:“不是我有力度,而是晋北军分区的无线电台是全中国最先进的!你不知道,我却知道!”
处长无可奈何地从抽屉中取出一包烟拍在梦生手里:“愿赌服输!烟给你!”
梦生又把烟抛到处长手里,说:“算做辛苦费吧!”
梦生回到招待所,褚岳任和郎旭已经睡下,梦生又拿出电报,反复看了几遍,思索一会儿,觉得事情不容再犹豫,宁可是场误会被人嘲笑,也不能对这件事置之不理,决定报告保卫处。
延安边区政府保卫处负责中央领导和中央各单位的安全保卫工作,保卫处陈处长是位情报战线上的老同志,曾多次破获过敌特的阴谋活动,被中央领导人誉为‘延安的福尔摩斯’。
他听完梦生所说的种种疑点,神色凝重地对梦生说:“谢谢您的提醒,再过两天就是领导人接见他的日子,这两天里我们要查清楚一切,希望可以得到特情局的帮助。”
梦生笑了笑,说:“责无旁贷!这也算是特殊情况嘛!我们也要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