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滴溜溜直转。
贾赦说得云淡风轻,半点不像刚在生死边缘走了个来回,玉筠却能听出其中的惊心动魄,心中一阵后怕,沉声道:“这怨妇附体霍炎之后,霍炎必然力大无穷,若是这死怨妇多支持片刻,侯爷血肉之躯如何支撑得住被他掐喉?侯爷如此行事实在太过凶险。如今正道安危系于侯爷一身,侯爷不该如此以身犯险。”
贾赦笑道:“我能有什么凶险,凶险的难道不是霍炎吗?”说着,端起一杯酒对玉筠道:“谢过玉先生救命之恩。”贾赦当时被警幻掐得神色恍惚,并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后来警幻被拿下之后,只看一眼霍炎手腕上的伤,贾赦就知道怎么回事。
玉筠些微一愣,也笑了一下道:“事出紧急,在下管不得那么多了。”略顿了一下,玉筠仿佛自言自语的道:“侯爷的急智总让我想到一个故人。”
贾赦右手有伤,听到这句话,正在倒酒的右手微微一颤,笑道:“是吗?贾赦是满京城有名的纨绔,今日不过是打浑了想的浑注意,想来是比不上玉先生故人风采的。”
玉筠突然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于是干脆接过贾赦手上的酒壶道:“侯爷的手虽然是小伤,也要好生将息。”“对了,这怨妇怎么处置,还是交给城隍大人吗?”
贾赦摇了摇头道:“这次咱们自己审!”说完,将头转向警幻,目光如电。
贾赦还什么都没问,警幻不知道为什么被这眼神盯得有些心中发毛,瑟缩了一下。又觉得不能输了气势,于是也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贾赦,恨得睚眦欲裂。
贾赦可不管警幻心中什么感受,直接问:“你们抓贾瑚去要做什么?”
警幻微微一愣,心道:他怎么知道了?口中冷笑道:“一个不过十几年的小鬼,我抓他来做什么?长得俊俏吗?可惜毛都没长齐,姑奶奶不喜欢。还不如侯爷您有味道呢。”
警幻虽然插科打诨,想把这话岔过去,但是贾赦有此一问,看似无意,却并非无的放矢,从刚才警幻神色看来,贾赦知道自己已经猜对了,贾瑚对于圣天道,必有大用。
贾赦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道:“不肯说算了,反正你手下的劳什子茫茫大士、渺渺真人还在地府,老子捏化了你问他们去,省得留着你害人。”说着站起身来就朝警幻走去,一把掐住警幻的脖子。
现在警幻被裹在缚魂索内,只有一个头露在在外面,脖子被贾赦捏得滋滋作响,顷刻间,玉筠都问道一股烧焦味。
百里超虽然是剑灵,也是灵体,被贾赦这招吓得往后仰了仰,看贾赦的眼神里都带出一丝恐惧。
警幻哪里受得了这个,拼命的甩了甩头,又张了张嘴。贾赦见此,放开警幻道:“想好,说不说,说了可以送你去冥府见狼毒花妖,不说……”贾赦晃了晃自己的右手。
警幻惊魂未定,恐惧的道:“我,我说。放春山下有一天堑,唤作迷津,深有万丈,遥亘千里。中无舟楫可通,只有一个木筏,乃木居士掌柁,灰侍者撑篙,不受金银之谢,但遇有缘者渡之。
贾瑚,是迷津的掌舵人木居士托生。因而,我用定水针引其投湖,用水淹死最会渡水之人,用马粪秽气浊其元神,毁其根基,从此,迷津便无人可渡。我不过是……小小女子,想着杀了能渡迷津之人,便可永远偏安放春山罢了。”
贾瑚听到这里,眉头皱成一团,似乎对自己这个来历又是意外,又是难以置信,迷茫的看着贾赦。
贾赦不动声色的道:“是吗?一僧一道可不是这么说的。”
警幻满脸不屑的道:“那两个小妖知道什么?”
贾赦抚掌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我审一僧一道的时候,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你吗?他们说那个半妖半鬼的东西知道什么?成天自以为是,将我们呼来唤去,其实主公说了,他一生最厌女子,警幻那丫头小肚鸡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主公早就不让她参与大事、要事了。许多大事,主公并不肯让警幻那怨妇知道,我们表面上是警幻的下属,其实直接受主公差遣,警幻那厮未必有我们知道得多。”
警幻听到这里,怒道:“他们胡说,你胡说!那两个不入流的小妖,不过是在我手下跑腿罢了!”
贾赦喝了一口酒,笑道:“我也不信,也骂他们,叫他们别胡吹大气,往自己脸上贴金。谁知道那两个家伙说出一句话,叫我不得不信,你猜他们说什么?”
警幻满脸惊疑,但是忍住了没问。
贾赦缓缓的道:“他们说‘瑚琏重器’”
贾赦只说了四个字,警幻突然惊声尖叫起来:“不!”
作者有话要说:注:关于迷津的描述共五十多字引用自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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