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救起所有被诓骗来的生魂, 回头看见公孙霸一闪, 就追着什么人进了庄子, 没一会儿,公孙霸就提子花妖满脸不悦的出来了。
贾赦上前问道:“城隍大人, 方才那是?”
“一个妖物, 我没看清本体就投了胎。”
贾赦听了,微微一怔, 贾宝玉到底还是出生了, 刚才那道人影只怕就是书上说的神瑛侍者了。
这次被解救的生魂们都被阴差栓去了皇宫,此刻只怕已经救醒不少人了,贾赦这会儿也管不着贾宝玉如何了,对公孙霸道:“这次的事,又多谢城隍大人了, 下次给您烧供奉, 我一定买最好的酒,最好的肉。”
“算你这个娃娃识相,那咱们俩这一架就下次再打啦。”公孙霸今天揍了一顿曼陀罗花妖,虽然打赢了, 却搞得自己满肚子憋屈, 扬言如果今天打不爽就跟贾赦打一架。
贾赦没想到公孙霸还记得这茬,只好在一旁赔笑。
公孙霸扬了扬手上的大蚕茧问:“这丫头怎么处置啊?她到哪里捉来那么多生魂?”
贾赦想到皇宫里头如今只怕是一团乱麻,又想到太虚幻境下来的妖,就算被揍得修为散尽,内丹也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便没有托大处置花妖,对公孙霸道:“这妖物邪门,会金蝉脱壳,我没有缚魂索这样的法器,怕是关不住她,这妖物就劳烦城隍大人先带回城隍庙羁押了。那些生魂都是皇宫里参加饯花节花会的女孩子,我这得先回皇宫看看情况了。大恩不言谢,我就不送……”
公孙霸不耐烦客套,听说贾赦还要回皇宫忙,连‘城隍大人’四字都没等贾赦说完,就提着花妖嗖的一下不见了。
贾赦和白灵跨上雷电,贾瑚和郑家树回到槐木牌,踏雪坐在贾赦肩上,一行向皇宫赶去。
又说皇宫里头,戴权等着内侍和丫鬟们按贾赦吩咐的,将贵女们移入向阳通风的暖阁,自己则站在垂花门外陪贾赦说话,谁知贾赦突然丢下一句‘我去救各位贵人们回来’就上马飞奔出宫。
贾赦走之后,各昏迷的贵人被移入一处暖阁集中安置,外头由护龙卫把守。太子夫妻和戴权一遍遍使人打听贵女们的情况,又问贾赦回来没有。听了女孩子们依旧昏迷,贾赦也没见回来,太子妃险些哭成了个泪人儿。
去岁皇太孙中邪,后来才得知不光皇太孙,连太子都被人下过妖物标记。好容易太子和皇太孙救治过来了,皇后娘娘看重自己,将饯花节花会这样的小活动交给自己练手,自己也是小心翼翼,连下帖子请谁不请谁,都亲自拟了不下三遍,花会当日的茶点、吃食、外围的护卫也早安排妥当,不想还是出了这样的事。
那满屋子昏厥的公主、郡主,公卿人家的小姐,但凡伤着了哪一个,便是给太子拖后腿。
太子妃正满心愧疚,最新出去打探消息的宫女却来回话说:“殿下,暖阁那边过来回话说,宁泰公主醒了。”
“殿下!”太子妃身后伺候的宫女一声惊呼,上前扶住太子妃。原来,从花会出问题开始,太子妃每一条神经都紧绷着,突然有人醒了,紧绷的弦一松,太子妃反而险些晕倒。
宁泰公主苏醒的时候,正是吴胥、栗禄他们押着第一批生魂回来,送其回归肉身时。接着,又陆陆续续有几个贵女苏醒,但是剩下的又没了动静。
隔了一阵,阴差们押着第二批被救的贵女生魂回来,又醒了一批人,如此数次,醒来的贵女越来越多,太子妃才渐渐放下心来。谁知就在太子妃以为此事总算过去了的时候,宫女又来回禀说工部营缮郎秦业之女秦兼美还没醒来。
太子妃刚刚略微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早知如此,自己就不给秦家下帖子了。
好几位太医给秦兼美诊治,都看不出是何病症,秦兼美也汤药不进,实在无人有法子。太子妃身边的心腹宫人只好劝太子妃道:“殿下且请宽心,贾侯爷说是去救人,这还没过多久,不就将这许多公主、郡主,公侯小姐都救回来了么?想必这位秦姑娘只是难得救一些,是以贾侯爷那边费些事,但凭贾侯爷的本事,总是无碍的。”
太子妃听了,叹口气道:“但愿如此吧,想来,贾侯爷总是有办法的。”顿了一下,太子妃还是叹气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请秦姑娘来。”
阴差们带着生魂回宫,皆是心随意道,不需耽搁时候,而贾赦却是骑马回城。贾赦回到皇宫的时候,阴差们已经将所有生魂送回对应的肉身,自回城隍庙去了。
贾赦以为所有人都得救了,所以到了西华门外,便欲下马等人通传。谁知却见戴权骑马候在西华门外,贾赦一皱眉,心道:又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贾侯爷请随我来!”戴权只向贾赦一抱拳,便拍马向前,贾赦只得跟上。
戴权没有带着贾赦去安置贵女们的暖阁,而是一路去了东宫。秦兼美也已经被挪入东宫,安置在一处颇雅致的院落。
太子也顾不得许多繁文缛节,直接请贾赦师徒入内看秦兼美的病情。两人路上走得很快,太子简单的说了一下秦兼美的状况。贾赦只知道所有贵女都醒转之后,只有一位姑娘昏迷不醒,太子妃已经将其接入东宫。
贾赦听太子说让自己直接给一个小姑娘诊病,有些犹豫道:“太子殿下,此举只怕于理不合。若是以后这位姑娘的家人追究,臣只怕不知如何自处。”
贾赦自然不会觉得十几岁的姑娘不能见其他男人这样的规矩合理,只是这个时代,保不齐遇到迂腐的家长以后闹起来,不管是逼自己负责,还是逼姑娘寻死觅活,都是麻烦。就是现代社会还有不让男医生给女人接生的奇葩公婆和老公呢,贾赦可不敢赌那个小姑娘姑娘的家人通情达理。
太子听了这话,脸上微微一红,神色十分古怪,接着道:“侯爷放心,孤保证不会追究。”
贾赦一愣,想起刚才太子的表情,心想:难道太子见姑娘生得貌美,要收其为侧妃?不过古时候就是这样,太子看上的女子,收个侧妃不是什么大事。
只几句话,太子带着贾赦师徒就到了秦兼美病房内。
贾赦和白灵只往病榻上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尤其是白灵,险些摆开斗法的架势。
太子见贾赦师徒脸色不对,有些担忧的问道:“贾侯爷,秦姑娘她,还有救吗?”
贾赦面色凝重的摇摇头道:“太子殿下恕罪,臣,也拿不准。”说完,又定了定神问:“方才太子殿下说,这位姑娘姓秦?”
太子也觉得贾赦的反应十分反常,点头道:“是,姓秦可有什么不妥?”
“这姑娘是否叫秦可卿?”贾赦刚问出口,又觉得不对,改口道:“这姑娘是否叫秦兼美?”贾赦看床上姑娘年纪,应该还没出嫁,或许来没来得及取字,贾赦便改口称其大名。
太子有些震惊看着贾赦问:“贾侯爷如何得知?这位姑娘正是名曰兼美,只是秦可卿姑娘又是谁?”
贾赦心想:我如果还不知道就是傻子了。再走近看了看床上的秦兼美,正是在北门外和贾赦等人大战的曼陀罗花妖。细看病榻上之人的面相,这具肉身和太子有亲缘关系,有些红楼爱好者分析秦可卿为废太子之女,原来竟是真的。
太子亲女养在小小工部营缮郎家,其中自然藏着许多宫廷秘闻,贾赦不会打听不该打听的事,没有问别的,走到秦兼美床前查看秦可卿的状况。
只看了几眼,贾赦就是一惊,又转身对白灵道:“白灵你怎么看?是否是我看错了?”
白灵看了好几眼,确认这具肉身是真肉身,体内没有花妖元神后,才细细打量了几眼。疑惑地抬起头来道:“师父,据弟子观察,这具肉身之内,无魂无魄。”
太子听了,惊得身子微微一晃,对贾赦道:“侯爷,兼美……秦姑娘她,是否还有救?”
贾赦见此情形,猜测秦兼美原本是太子私生女,是真正的肉体凡胎,不知怎么被曼陀罗花妖上了身,原身的魂魄却不知道被花妖弄到哪里去了。花妖顾然可恶,原著中的秦可卿也淫邪风流,但现在的秦兼美不过初中生模样,无故被花妖逼出魂魄,占了肉身,也是受害者。
于是贾赦道:“臣也只能尽力一试。”
太子又问贾赦需要什么东西,好派人去准备。贾赦要了香蜡纸烛和一间静室,并要了一桌御宴。
很快,诸物备妥,净室内摆上香案,边上也备了一桌酒席。不到半个时辰,就上了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宫廷御菜。有些大菜,食材难得,工序繁琐,就是宫内,也是数月难得做上一次,这次仓促间没有准备,桌上自然没有这些难得一见的珍馐美馔。但这一桌宫宴已经是这么短时间内,御膳房能拿出来最好的了。果然从菜品、彩色到摆盘搭配无意不精致。顿时,静室内酒饭飘香。
一切预备妥当,贾赦让众宫人退出,点上香烛,燃了一张符纸将公孙霸、吴胥、栗禄都请了来。
公孙霸见了贾赦道:“贾恩侯,又有架打……”话说一半,问到酒香,忙到桌边坐下道:“算你够意思,这酒还算有点酒味儿。”
贾赦请公孙霸、吴胥、栗禄入座,一面将请三位前来的来意道出。
公孙霸宫宴吃到一半,听说贾赦找他帮忙逼供的,一面狠狠朝面前酒杯吸了一口,一面道:“我就知道你娃娃无事献殷勤,必然有古怪,我堂堂一地城隍,竟然成了替你逼供的打手了。”
贾赦一面给公孙霸换了一杯酒,一面笑道:“这不是城隍大人本事大么?我不求城隍大人能求谁?再说我看那姑娘面相,阳寿未尽,城隍大人若能替其寻回魂魄,也是功德一件。”说完,贾赦又道:“那姑娘可是当朝太子的女儿,城隍大人卖给太子这个人情,以后我还好多弄几顿宫宴供奉城隍大人,出了这宫门,我可找不到这样的好酒好肉供奉大人。”
最后一句话可算是把公孙霸打动了,贾赦只觉面前鬼影一闪,眨眼间,公孙霸手上已经有了个大蚕茧回来了。公孙霸手一抖,大蚕茧在他手上滴溜溜打转,没转几下,大蚕茧顶上转开一个圆孔,露出花妖的头来。
“你自己问吧。”公孙霸说完,将缚魂索往贾赦手里一塞,自己继续用膳。
花妖见到贾赦,眼里恨不得能喷出火来了。偏偏她使劲浑身解数,贾赦也好、公孙霸也好、白灵也好,都不受她迷惑。现在花妖根系被裹在缚魂索中,沾不到泥土,法力大减,那点惑人心神的伎俩越发没用。
刚开始花妖不肯说秦兼美魂魄去向,贾赦想要刑讯逼供吧,看着花妖这张初中生的萝莉脸又下不去手。一人一妖僵持一阵,公孙霸等三人都吃完了,白灵也在三个铜盆里分别给三个鬼烧上了满满三盆元宝。
公孙霸揉揉肚子过来道:“怎么还没问出来?我说贾恩侯,你对这么个小妮子那么客气干嘛,她不肯说,就划花她的脸,她要是还不肯说,就砍断她的枝丫,砍断她的根,看她能熬到几时。”
花妖被公孙霸这一番话吓得颤抖不止,声音细如蚊蝇的道:“一个凡人女子丢了魂,我哪里知道,我拘出来的魂,不都被你们全救走了吗?”
公孙霸盯着花妖看了会子,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他,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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