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武看到秦开器宇不凡,自然不敢轻视,他镇守通邑多年,虽然没经历过大战,但是也非庸才。
他能看出秦开是在激将他,不由得对这个青年多了几分好奇。
“少年人不识大体,你可知城下领兵的是何人,城下的齐军又是何军?”姬武盯着秦开责怪道。
秦开抬起眼睛,迎着姬武的目光,道:“还请大人明示。”
姬武花白的胡子微微一抖,他指着远处齐军的营帐,说道:“你们看左边的方向,战车密集,乃是齐国著名的车兵大阵,在我燕国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一旦冲击起来,无异于摧枯拉朽。再看中军,以骑兵居首,虽然数量不多,但是据我的观察,应该是济阳君田有文训练多年的骁骑,他可是连骑兵战大师上大夫秦尚都交口称赞之人,他训练的骁骑就是仿照秦大夫所立,横行济北啊。”姬武虽然久未参加战事,但是见识却极广。
秦开听到姬武提到父亲的名字,心里微微一动,也不由得想起那个身影来。父亲对他虽然没有养育之恩,但是因为母亲的缘故,自己也已经在心里原谅他了。
秦开点点头,道:“大人所言正是,不过,以卑职的拙见,济阳君田有文虽事事学秦大夫,可对于骑兵战术只知皮毛,未通精髓。”出身草原的秦开自幼就生长在骑兵队中,对于骑兵的战术自然知根知底。
姬武还没有说话,林贤却已经忍不住内心的轻视,沉声道:“你一个小小的徒兵,岂敢轻视济阳君。就在半个月前,我们在城楼上眼睁睁看见他用了不到四万人,生生吃掉了城阳君子阳的兵马,子阳也算是子氏的俊杰,可是连半天的时间都没支撑住,就全军覆没。莫非你比城阳君还要厉害不成?”
姬武挥挥手,笑道:“林副将,你听他说完。”相比那些唯唯诺诺之人,姬武更欣赏那些直言敢谏的部下。
秦开盯着林贤,嘲讽一句,“看来林副将是被齐军吓破胆了。当年上大夫秦公在济北歼灭两万齐军,声震天下,也未见的齐国士兵有什么三头六臂。济阳君田有文虽然建立了骑兵,然而数量有限,且运用骑兵之时,只是将骑兵作为步兵的补充,估计他歼灭城阳君子阳所部之时,用的便是以骑兵断其归路的办法吧。”
林贤听出他的讥讽之意,虽有心讽刺,但是姬武已经说话了,他也不敢违拗。并且他也奇怪,这小子居然能说中济阳君田有文的战术。
秦开对姬武道:“卑职这两日看齐国兵马攻城,只是试探虚实。或许是在等待齐国后援大军,卑职的意思是要想占据主动,绝对不能死守城池,要知道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姬武猛然睁开眼睛,盯着秦开道:“你的意思是?”
秦开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主动攻击,齐国兵马以车兵为主,虽然车兵动起来气势如雷,可在通邑,它并没有优势。通邑之东为沽水,以北有山岭,只有南门适宜车兵展开。大人只需要遣一军,夜袭齐军大营,制造混乱,然后佯装败退,撤往沽水的冰面之上,等齐军撤到沽水之后,大人再纵兵出击,到时候沽水冰裂,定叫齐军有来无回。”
姬武的瞳孔猛然一缩,他抓住了秦开此策的关键,盯着秦开,道:“沽水的冰往年要到二月份才会慢慢融化,你怎么就敢断定齐军踏上沽水,冰面就会裂开。”
“卑职曾经私下里去探查过,沽水上结的冰已经有消融的迹象,我只需要一件东西,就可以帮助大人化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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