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应该是知道乾贞治要开发惩罚之茶,而且她说不定还提供过支持。这个女人,明明知道乾递给南次郎的是惩罚之茶,竟然还……南次郎,阿南,看看你都拜了个什么师傅。
“跑的圈数越多,受罚者就会越多。”
悠扬当真佩服乾贞治,出这么一馊主意还能保持这样的面无表情。
乾贞治拿了一杯新的惩罚之茶,转头微笑,把茶放到龙崎眼前晃晃,“怎么样,老师要不要也来一杯?”
“我就算了。”龙崎连忙堆起一脸假笑,笑得比刚才对悠扬还要灿烂,眼睛都眯到一块去了。
“很好喝的呢。”乾贞治仰头,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惩罚之茶一口气灌下。
这幅样子把悠扬和南次郎都吓得要面色苍白了。
跑的圈数越多,受罚者就会越多,这话一点也没错。
陆陆续续有人倒下,不是倒在跑步的过程中,而是倒在乾的惩罚之茶下。29圈跑下来,还在继续跑步的就只剩下正选们。
“真是一群没用的家伙。”龙崎冷静地说道,弄得刚喝了乾汁面色发黑的非正选们脸色青白相交。
悠扬忽然觉得自己是个相当仁慈的老师,上课从来不责骂学生,下课留的作业也少。
本来这30圈跑下来就结束了,结果乾举起超大号的透明玻璃杯,狡猾地笑道,“这个是留给最后冲线的。”
龙马凭身高优势从死命推搡的一群人中跑到最前面,回头丢了一句,“madamadadane。”
被穿过去的人墙构成者们怒吼“越前”,更加拼命地往前跑,对龙马恨得牙痒痒。看他们的样子,恨不得冲到龙马身边把他踩扁。
“咱家小龙马真活泼。”悠扬感慨道,一脸得色。
南次郎更是骄傲得仿佛悠扬夸的是他,扬起头把手放在额上叹道,“就是,这就是青春啊。”
全员一起冲线。
悠扬相当不满意这个结果,乾贞治也是。
乾放在大水杯上的手紧了紧,叹息道,“全员一起冲线。”听他的语气,仿佛他失去了相当重要的东西,正惆怅着呢。
“没有胜者就是没有败者,浪费了有点可惜,大家一起喝怎么样?”乾贞治眼前一亮,旋即笑道。
好主意!悠扬差点没跟着喝彩。但是如果全体一起喝,她家的龙马也得一起受苦,所以她相当干脆地捂住嘴巴了。
“你自己喝吧!”地上那些气喘吁吁的可爱正选们愤怒地齐声朝乾吼道。
真不愧是青学的正选们,团结得令人汗颜。
“咱们龙马依旧可爱。”悠扬望天,笑容温婉柔和。
南次郎和悠扬一向是一唱一和的,这次也不例外。他也望天,和自己的媳妇看着同一片天空,“青少年一直都可爱。”
龙马的脸上挂不住了,小声嘀咕一句,谁也没听见他说什么。
是夜,越前宅。
“你的胡子很扎人诶。”悠扬摸着自己的额头叹息一声,把纤细修长的手举起来,在南次郎的胡子上来回摩挲。
悠扬拿起刮胡刀,眸光如水,“我来给你刮胡子吧?”
“我自己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南次郎觉得自己很危险。悠扬那柔的跟水一样的目光在他看来就是洪水猛兽,是很危险的。
男人啊,有时候太实诚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到底让还是不让?”悠扬捏着刮胡刀面露凶光。
南次郎笑嘻嘻答道,“让。”当他的眼神放在悠扬手中的刮胡刀上时,那里流露的是壮士扼腕般的悔恨,他一定在心里埋怨自己的不敢反抗。
把南次郎拧到浴室,放水,调试水温,悠扬的动作很是耐心。
南次郎只能在一边手足无措地站着一边,静静地看着媳妇为他忙来忙去。他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了自己的嘴边,重复方才悠扬的手到过的地方。
“去洗脸。”悠扬命令道,相当有女王的范。
南次郎依言做了,手伸进水中,顿时觉得温暖得恰到好处。把水扑腾到自己的脸上,南次郎却连心一起润湿了。
南次郎洗完脸,悠扬踮起脚,用热毛巾为他敷脸,动作细致温柔。
涂刮胡泡沫的动作比之前还要仔细,南次郎只觉得脸上划过柔柔的东西,浑身舒畅。
他的目光落到装刮花泡沫的瓶子上,这是悠扬买回来的。悠扬一向认为,在小玩意上咱们可以抠门,但那些关乎身体的东西绝不能省,所以就连这玩意悠扬也是仔细挑选后才给他买的。她是个女人,从来不用这些东西,但为了南次郎,她还会特意去查资料,去问街坊邻居。
南次郎挺佩服悠扬的,她的记忆力挺好,特别是在一些生活小技巧方面。
悠扬举刀的瞬间,南次郎胆寒了。
他略一回避,她的动作也受阻碍。悠扬眼睛一眯,然后蹙眉抱怨道,“别动。”因为专心于南次郎的脸,她的脸色沉静,就像平时她的表象一样,让人觉得分外温柔。
南次郎不敢说话也不敢回避,只能任由自己神游。
悠扬沿着脸颊上方开始为南次郎刮胡子,轻轻滑过,一下子清理干净。再举起刮胡刀,继续在下一个地方开始动刀……其实悠扬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她的脸色绷紧,实则心里紧张。
没过多久,悠扬以柔软的干毛巾为南次郎轻轻擦干皮肤。
南次郎总觉得窘迫,等脸上一擦干,他就急着动起来。
“等等还没完,”悠扬拉住南次郎,拿起须后水,“我就知道你肯定一直没用这个。”
把须后水挤了少量放在自己的手里,悠扬轻拍南次郎的下巴,让须后水。她的眼里除了自己手上的事再无其他,而南次郎的眼里除了悠扬再无其他。
“还有啊!”南次郎哀怨地瞧着悠扬手里的乳液,发出凄凉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