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同往常一样被桃城学长送回家,进门,喊了一声“我回来了。”从前在美国是不用这么麻烦的,回到日本麻烦多了,大堆大堆见鬼的礼仪。
屋子里和平常不一样,桌子上没有飘香的食物,厨房里没有水声和炒菜的声音,也没有人来捏我的脸。客厅里的灯没有人开,连电视也是关着的,很不寻常。
累死了,我准备上床睡一觉再来吃饭。
明天有和不动峰的比赛,所以加训。大家都冲劲十足,我也不能大意。
老头子一个人从厨房里出来,脖子上还围着印着笑脸娃娃的围裙。看见我,他的笑脸僵了?
“臭老头。”我的嘀咕他没听见。
他哀怨地探头,就跟弃妇一样,“怎么是你?”这个弃妇的比喻是那个人说的,她和老头子吵架的时候总是这么说。
她没回家?平时都是她和老头子一起出现。
色老头!我瞪着老头子,“madamadadane。”
老头子被她嘲讽了这么多次还是这么浮躁,气得跳脚,“臭小子,你不懂尊老。”
“色老头,笨蛋。”我反唇相讥。武士南次郎?就是个在美国没女人敢要的糟老头。也就只有那个人愿意和他结婚,还能毫无怨言。
老头子暴怒,“你个臭小子!”他也不看看自己穿的是什么,真滑稽。
如果她在,一定会说我们吵架的话没营养,每次都是一样的话。她厉害,每次骂老头子都不带脏字,骂得老头子不敢说话。
真的困死了,我把网球袋一拉,准备走人。
老头子慌忙拉住我,“等等,你爹我有东西给你看。”他冲进厨房,生怕在他回来之前我先跑开。
看在他那耍宝的份上,我还是勉强浪费点时间看看好了。
等到花都快谢了,那老头子还在厨房里耗着。我走进厨房,看到他正呆呆地盯着榨汁机,那里头盛有黄中泛黑的液体。不经意扫了眼垃圾桶,这老头把苹果弄成了这德行,真丢人。
大概是我笑出了声,老头子跳起来,“臭小子,笑什么笑,你做的出来么!”
“做不出来。”我靠在门上,回答道。这么恶心的东西,我可做不出来。
老头子搂住榨汁机,跟搂着个宝贝似的,“我知道你想尝尝,但是,我绝对不会给你的。”
我脑门上一定有黑线,当看到他身上沾着的果汁,我好心提醒,“色老头。”
“别求我,没用的。”
“……”谁稀罕他的烂苹果汁。
“啊!”臭老头大呼小叫,真丑。
我抬头看天,天幕渐渐降下来,屋子里该点灯了。老头子一边抱着他的宝贝,一边脱下脏兮兮的围裙,“赶快藏起来。”
这个屋子里少了什么,她能不知道?笨蛋色老头。
睡一觉起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怎么没人叫我吃饭?我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爬下楼,客厅里灯光全亮,但是没有任何声音。
她没回来?我看到老头子托着额坐在沙发上,电视依旧没开,餐桌上也是空的。老头子肯定知道她去了哪。我刚想开头问,却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她,“开饭。”我一向叫她“喂”,虽然她让我叫她阿姨。
老头子抚抚额抬头,“你自己去冰箱里拿点东西吃。”
真不负责,她在的话会亲自去给我做夜宵的。
我拉开冰箱门,发现里面根本没有能吃的东西。蛋糕被我昨天晚上吃了,明明今天早上还有苹果的。臭老头,都怪他拿那些苹果做苹果汁,还做得那么丑。
我坐在沙发上,抱着卡鲁宾。我和老头子都没有食物,只有卡鲁宾有备用猫食。但它怏怏的,没什么食欲的样子。我拍拍它的头让它吃饭,它打了个滚离开我的怀抱,看了我一眼,跑到门口窝成一团。
臭猫。
老头子犹豫地拿着手机,时而坐在沙发上,时而在厨房边打转,时而在客厅里乱走。他屁股上长针眼了,还是沙发上放油锅了?打个电话叫外卖有那么难吗?笨蛋老头。
他最先打的那个电话很久都没人接,但是他没有放弃,一边拿手机给第一个号码拨号,一边拿起家里的电话。
“这送外卖的真是没素质,这么久也没接电话。”我饿了。
卡鲁宾扑腾一下跳了起来,把我和老头吓了一跳。那臭猫也不往我身上扑了,要像在泄愤一样在食盒里死命倒腾,弄翻食盒和食物,把地板乱得一团乱。这还不解气,它拖着食盒在客厅里乱跑。
老头子右手的电话接通了,他很兴奋,“杉河吗,我是越前,悠扬有和你联系吗?”杉河?他打给里奈姐姐了?
“好,谢谢。”他脸色又灰暗下去。
原来他不知道那个人去哪了。
“不二,我是越前,悠扬有和你联系吗?”不二?这个说的是不二学长的姐姐,我见过她一次。
老头子耷拉着头,颓然道谢,“谢谢,麻烦你。”
他们不会又吵架了吧?臭老头,连哄媳妇都不会,我看不二学长就很会哄女生开心。龙崎教练的孙女每次看到不二学长都很激动,这就是他们说的暗恋?
指望不上老头子,我上楼拿钱包,自己去买吃的。
我下楼的时候,他还是保持着我上楼时的姿势,手里不停地按重播键。
“喂,我去买吃的,你要不要?”我站在玄关,回头问老头子。
“不用。”老头子按了按太阳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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