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慕鱼贤弟因何想不开?”
“……”
刘大勇看着被噎住的李慕鱼,惊觉自己唐突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启齿之隐,自己万不该多问的,于是赶忙道歉:“贤弟莫怪,愚兄只是过于讶异。”
李慕鱼收起刮刀铜镜,转移话题道:“刘兄,吃过饭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刘大勇摇着头:“先前吃过一些流食,但肚子仍不时隐隐作痛,腹泻仍旧没有止住。”
医者父母心,兽医也一样的,李慕鱼出言道:“你要不要试试……”
“不行了,不行了。”刘大勇摆手打断李慕鱼说到一半的话,转身又跑向茅房了。
刘大勇刚进茅房,驿站的驿呈就走进院子了,他看到坐在院中的李慕鱼,关切的询问道:“李公公,身子可曾好些?”
李慕鱼看向走进门的驿呈,五十多岁的驿呈老汤是一个大胖子,由于缺食少肉,这个年代胖子是很少见的,只有达官显贵才出胖子,一个小小的驿呈,可以长得如此脑满肠肥,需要很大的技术含量……
“我好多了,劳烦汤大人挂心了。”
老汤看了一眼刘大勇的房门,问道:“刘大人呢?”
李慕鱼眼光瞟向院子角落的茅厕:“茅房里呢。”
老汤皱起眉头:“刘大人腹泻仍不止吗?”
“嗯。”
老汤立即转身离开:“下官立即命人去多请几个郎中回来替刘大人看病。”
午后,刘大勇躺在床上,身子愈发虚弱了,六名新请来的郎中步出卧房,开始商议如何下药。
李慕鱼走进卧房,看向脸色苍白的刘大勇,隐隐担心起来,痢疾不是什么大病,但在这个风寒都有可能要命的年代,死于痢疾并不罕见,不停腹泻可是会脱水的,严重脱水会引起很多并发症,这会有生命危险的。
郎中们已经商议好了,正在撰写方子,李慕鱼走出去,看了一眼方子,新来的郎中们,开的方子跟先前郎中开的方子差不多,大同小异,不同的是其中几味药减量了,增加了一些健脾养胃的药,要求服用的剂量也变小了。
兽医也是医,因为药理是相通的,李慕鱼暗暗点头,这些郎中挺靠谱的,刘大勇太虚弱了,药效药量反而不宜增大,否则会伤到肝肾,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不过还是要做两手准备,于是他叫来的刘栓,吩咐他想办法弄一些石榴皮回来……
刘栓走后,李慕鱼来到刘大勇床前。
“慕鱼贤弟,愚兄感觉……”
李慕鱼打断道:“刘兄,你要不说话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以后,你的妻子就是我的妻子,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你的田产就是我的田产,我会替你都照顾好的。”
“……”
刘大勇翻白眼道:“贤弟考虑得还真是周到。”
“哪里,哪里,应该的。”
“我只是感觉肚子饿了,并不是想交待后事。”
“……”
原来只是感觉肚子饿,而不是感觉快死了?这就有一点尴尬了,李慕鱼讪讪一笑,转身出去为刘大勇盛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