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欢坐在后车座上看了眼他的背影,别开了视线没有出声。
回去的路上,气氛显得异常压抑,这种压抑不但是指车内的沉默,更多的是来源于坐在副驾驶的人身上源源不断的施压。
迟欢的心情也前所未有的失落,不管是对生活,还是对她自己。
窗外的风景不断飞速掠过,就像人这一生所错过的人和事,看似近在咫尺,实则伸手抓不住,并且稍纵即逝。
这一次,迟欢对山庄拥有一种强烈的抵触情绪,那里是她一切痛苦的来源,她无比的渴望这段距离可以被拉长再拉长,即使只是自欺欺人,她也希望可以多骗自己一会儿。
然后愿望终究只是愿望,不会被实现,不到半个小时,轿车便稳稳的停在山庄里,路上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迟欢下车,照常的带着乐乐一起往别墅去,她离开时看了乔盛霆一眼,发现他虽然脸色阴沉沉的,但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像是对庙里那件事真的已经不在意了。
也许是冷静下来就能想到,真的是误会她了吧,迟欢心里想,一边牵着乐乐的手稍微放松了一下,乔盛霆能相信她最好,总感觉这次的事情她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迟欢眼前再次闪过祠堂里陆骁跪在牌位前的身影,这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陆骁,或者说,她从未了解裹这个人,一直都是从乔盛霆或是别人的嘴里听说关于他的事。
他们说,陆骁是乔盛霆同父异母的兄弟,因为仇恨几年前用残忍的手段害的乔家大哥大嫂身亡,还害的乔家二哥乔靳深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这些都是陆骁的‘功劳’。
然而今天看到的一切却打破了迟欢一直以来被灌入的信息观,如果真的是那个样子,他怎么会去祭奠乔家大哥大嫂,还是那样的神情……
回去之后的一整个下午,迟欢都在像这件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会愣住了,也许是因为冲击力太大,才会让她连反应都忘了反应。
这一天的下午,迟欢还发现了一件事情,经常可以看见在别墅出没的小林不见了,她特地去问了一下林姐,林姐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只知道连宿舍都没见着人。
迟欢有些奇怪,但是这种奇怪还不足以引的她深思,也只是疑惑了一会儿,很快便照常的带着乐乐去洗澡睡觉了。
很快,哄的乐乐睡着了,迟欢正准备关灯,卧室的门却被敲响了。
这个时间段,乔盛霆一下午没有出现,也许是有什么事。
毕竟乐乐就在身边,她不担心乔盛霆会对她做什么事,迟欢放心的打开了房门。
站在窗外的人却是下午以为不见了的小林。
迟欢有些讶染的拧起眉头:“小林?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么?”
小林的手放在身后,脸上露出几分害羞的笑意,像是有什么事情不好意思开口。
空气中隐约传来什么奇怪的味道,迟欢没有多想,给她让开半个身子让她走了进来。
“有什么……唔!”
迟欢的话没有说完,一直有些扭捏的小林突然伸出了藏在背后的手,那双手里一手拿着一块白色的帕巾,一只手里赫然是一根粗壮的绳子。
迟欢的瞳孔猛地锁紧,还未来得及做任何反应,脸上已经被捂住那块泡着迷魂药的帕巾,在失去意识之前,她猛烈的挣扎,绝望的发现,看似柔弱瘦小的小林身体隐藏着巨大的力量,她真的有问题!
迟欢的心里一阵惊惶,什么都没来得及像想,下一秒彻底陷入了昏迷。
……
耳边似乎有水声,像是微风拂过湖面,引过的水浪击打声。
身上好冷,还有一种沉沉的束缚感,手和脚的位置都隐隐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