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意最终还是走了,顾子言咬死了不肯让她回顾氏,她又被宋总彻底抛弃了,眼下沦落得凄惨无比,单从今天被人欺负成那个样子就知道了,所以最后只能开口要了一大笔钱。
不过我之前郁卒的心情却因此好了不少,连带着嘴角都不受控制的牵了起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乐极生悲,大抵就是我现在的样子。
好好的走个路,也能遇到服务生不小心打翻了托盘,把一整瓶洋酒全泼在了我身上。
大冷的天,酒液很快就渗进衣服里,变成了刺骨的寒意。
顾子言伸手就来扒我的外套,我愣了一下,七手八脚的制止他,“你干什么啊?”
要发情也好歹看看地方好吧,这里是公共场所,旁边那么多人看着呢,要脸不要。
顾子言蹙了眉,注意到我的视线,看了眼周围,唇角牵出一抹嘲弄的弧度,“顾太太,大冬天穿被打湿的外套,你是想感冒,还是巴不得感冒了好让我*日夜陪伴的照顾你?”
我,“……”
谁想让他日夜陪伴照顾了,我巴不得他离我越远越好好吧。
我不高兴的鼓了腮帮子,“顾先生自我感觉良好的本事是愈发强了!”
“过奖!”男人一派谦逊。
我听得无语至极。
拜托,我那句话可不是夸奖好嘛!
打湿的外套终究还是被他扒了下来,男人抬手,将身上的黑色呢子大衣脱了下来,再亲手替我穿上。
我想拒绝,可抬眸无意中从他弧度坚毅的下巴看上去,看进他的眼睛里,发现他的眼神虽然冷淡,却又有种说不出的专注。
靠的过于近,又是这样暧昧亲密的姿势,我的呼吸不由得乱了些许节拍,有些胡乱的垂了眼睛。
“你把衣服给我穿,不会冷吗?”
男人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如大提琴,“我不比顾太太矜贵,动不动就发高烧吓唬人!”
“……”
我什么时候吓唬人了,跟他真是没办法正常沟通。
男人笑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一只胳膊的臂弯里搭着我湿掉的外套,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走吧!”
看守男人的包厢就在一楼走廊尽头,男人伸手推开*包厢的门,我微微往旁边挪了一步,避免被他挡住视线,然后就一眼看见了躺在包间地板上,也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的男人,以及坐在沙发上,悠闲品着酒的金子轩。
金子轩端着红酒杯摇晃了两下,目光透过猩红的杯壁落在我身上,“哟,大小姐终于舍得来了,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
果子坐在他旁边,本来起身要朝我过来的,闻言一脚踹了过去,“金子轩,你会不会说人话!”
被踹了一脚,又骂了一句,男人脸色虽然不好看,却也只是摸了摸鼻子,一句话都没说。
我不由得暗暗为果子感到高兴,看得出来,金子轩很宠着她。
“审的怎么样了?”顾子言抬脚走进去,淡漠的扫了地上的不知有意人影一眼。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走过去的时候,坚硬的皮鞋底刚好踩在那人的手背上。
“嗷……”地上的人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
听得我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似乎能切身感受到那种疼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