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被管家搀扶着走进来,抬手就拿手里的拐杖去打顾子言,一边打一边骂,“你这个臭小子,我拿你还有什么用?公司公司管不好,媳妇媳妇护不住。我养你这么多年,就为了让你做个游手好闲的废物?”
这一连串责骂落下来,连我都替顾子言觉得不平。
偏男人不闪不避,就站在那儿硬生生的受着。
我能看出来,顾爷爷下了重手,饶是顾子言全程面无表情,可就听那闷重的声音就知道,肯定很疼。
尤其是到最后,男人半边肩膀都僵硬了,可见受伤不轻。
“爷爷,您别打了!”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开腔替顾子言求情,“这不关子言的事,是我的错,是我求他帮忙的。他也已经尽力护着我了,是我自己太没用。”
“打架本来就是男人的事,难不成还让你一个小姑娘冲到前面?说来说去,还不是他没用……”顾爷爷作势又要打。
我急了,翻身从床上下来,一把抓住他的拐杖,“爷爷,别再打了,当我求您了好不好?!”
再这么打下去,顾子言肩膀该坏了。
顾爷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虎目又瞪向顾子言,半晌后重重哼了一声,“亏得你媳妇心疼,不然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我愣了愣,突然有种坠入圈套的感觉。
尤其是,当看到顾子言嘴角挂着笑,附和点头说“嗯”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心疼他了?!
***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顾子言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之外,来看我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最后一个来的是慕云笙,他刚推门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从哪儿混进来的恐怖分子,浑身上下除了露了俩眼珠子,其他地方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这要不是冬天,我觉得他能给自己捂出一身的痱子。
等他摘下围巾和口罩,我大张着的嘴巴才慢慢合拢,“你这是……cos地下党?”
慕云笙白了我一眼,走过来随便拉了张椅子就歪歪斜斜的坐下,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我,“看样子,你暂时是死不了了!”
“废话,你要是再晚来两天,估计我都已经出院了。”
“我能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好吧!”
“我谢谢你,不需要!”最初如果不是他妈非不死心的追查到这边,把我揪出来,也不会有后面这一堆破事。我没有迁怒到他身上恨上他,已经很理智很人性了。
他斜睨着我,“你不需要,你那个眼看着就要生了的闺蜜也不需要?”
我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你们还不知道?”慕云笙挑了下眉,见我们的确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才扯了一抹凉凉的笑解释,“慕庭杰那厮不知道从哪儿跟一家国际生物制药公司搅到了一起,听说那公司是专门研究病毒的,刚研发出来一种新的病毒,正在到处找试验品。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就米朵那个女人的智商,真能撺掇一个人冒着犯法的危险犯下绑架的罪行吧?”
我整个人已经震惊到处于石化状态了。
就听他又笑盈盈的补了一句,“更何况,什么时候不撺掇,现在撺掇?
好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悠悠身上……被人下了毒?”
“不确定!”慕云笙摊手,“我就是来提醒你们一下,毕竟钱悠悠被绑架的时机太过微妙,而我们所有人对病毒这个东西都了解不多。”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摇头,表示不信,“悠悠被救回来这么多天,各种检查一直在做,没有一点发现。你……你不要危言耸听了……”
“有些病毒是有潜伏期的,至于潜伏期是多长,发作起来又是什么症状,大概只有研制病毒的人自己知道了。”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到最后俨然已经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