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四对,两人彼此深望,谁也不曾移开谁的视线。
就这样持续了半响,曼文别开目光,嗤笑着:“是啊,朕差一点忘了,你可是只手遮天的国师啊,只要是你想得到的,你便会不择手段。”
“朕知道你厉害,但这并不代表着朕就怕你,从今日起,你我二人之间的昔日情分,都自此作罢。”
“无名之死,如若真与你有关系,朕绝不轻饶。”
曼文摘掉头上的发簪,将其丢在地上:“朕不会在像之前一样听从你的安排,朕亏欠你的,已然还清,从今以后你我二人就想着发簪一样,恩断义绝。”
说罢,曼文甩袖力气。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裔自寒没有要追赶上去的意思。
对于他来说,有些人要走,无论怎么挽留,最后都会离开。
与其徒劳挣扎,最后两手空空,不如选择放手。
而且曼文从未属于过他。
他们刚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是他被这个错误误导,塌上这条迷途,才有今日之下场。
离开国师后,曼文并未离开上京,而是找一家客栈住下。
她趴在窗前,看着街道上逐渐散去的人群,内心凌乱不堪。
天渐渐暗沉,乌云遮挡住朦胧的月,也遮住了大地上的最后一丝照明灯。
今夜的天黑沉无光,冷风阴森森的吹,是不是会应到风刮着窗户的声音,仿若有人在鬼哭狼嚎,格外渗人。
曼文缓慢将窗户关上,走到梳妆镜前,梳着被风吹的凌乱的头发。
吱呀……
开门了声音自门外传来,曼文不为所动。
“让你调查的事情调查的如何?”
季青玄恭敬的给曼文行了一礼:“王爷的死虽看似是得了疫病,实则确有蹊跷。”
拿着发梳的手微微一顿,脑海中不自觉联想到在深渊时白蓝泽说的那番话。
难道无名的死真的跟裔自寒有关系,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报复她,还是无名挡了他的路?
可无论是哪一点,都是她无法接受的答案。
“那你可调查出是何人所为?”
“不曾。”
曼文苦笑她好真是愚蠢,竟然会问这个问题,如若真是裔自寒做的话,他断然会将事情做的干干净净,不会给人留下把柄。
裔自寒想要隐藏的事,季青玄又怎么可能调查清楚呢。
“无名出事以后,可有人一直陪伴他身侧,小泽呢?”
“小泽在王爷出事之前就被王爷给赶走了,属下已经派人调查。”
小泽是她亲自赐给无名的贴身侍卫,就算小泽真的做了什么错事,以无名对她在意,也断然不会想小泽从身边赶走。
除非小泽真的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亦或者是无名早就察觉出什么,知道自己有危险才将小泽赶走。
如若真的如她猜想的那般,找到小泽,也许会追到无名出事的根源。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小泽。”
“是。”季青玄僵硬在原地,忍不住开口:“皇上,您真的打算一直待在外面不回皇宫了吗?”
“朕现在回去有什么用,而且就算朕想回,怕是也有人不会让朕回去,何况现在外面所有人都认为朕已经死了,既然如此,不如就这样当一个死人。”
“可是皇上……”
“好了,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无需在劝。”曼文无情的打断了季青玄的话。
就算所有人认识她,只要一直裔自寒不想,大可以将她是作为一个假冒皇上之人,随便给她安插个罪名关押在地牢,那她这一生就真的没有翻盘的机会。
季青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曼文揉了揉眉心,疲惫的说着:“无名离开时,可有谁陪伴在无名身边?”
“卿儿姑娘的徒儿,玲儿姑娘一直陪伴在王爷身边身侧,王爷死后,她一直守在王爷棺醇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