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眼法而已。”叶云轻面无表情地说完,也不看他们二人,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自己进了客栈。
水成碧看着她写着生气二字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对身前的洪茜儿道:“我们先回客栈再说吧。”
洪茜儿擦了擦眼泪,手拉着水成碧的衣角,跟着他一起回了客栈。客栈里的很安静,看来大家还在沉睡,根本没有人知道方才所发生的惊魂一幕。
水成碧送洪茜儿回房后安慰了她几句,洪茜儿道:“水哥哥,这事明日再跟我爹他们说吧,反正我现在安全了,而且都已经这么晚了,我不想惊动整个客栈的人。”
水成碧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既然你现在已经没事,什么时候说都一样。”他说着起身告辞,“你好好休息,我回房去了。”
洪茜儿忽然拉住水成碧的手,水成碧疑惑地看过去,洪茜儿微微低头,眼睛向上看着水成碧,那样子看起来尤为清纯无辜,她红着脸道:“水哥哥,你可以在房间里陪着我,等我睡着了再走吗?”
水成碧看着洪茜儿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神异常动人,放佛有将人心紧紧吸住的魔力。
叶云轻心中记挂着去云隐山之事,又越想越觉得昨夜之事有些古怪,第二天一早她气也消了,便想去找水成碧商议。
她来到水成碧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好一会儿也没反应。叶云轻手下一用力,门竟被她给推开,原来门并未上锁。叶云轻进房间看了一圈,水成碧并不在房内。
“他应该还在那个女人的房间吧。”
叶云轻寻声望去,看见天狗正蹲在房门外。天狗一边慢悠悠走进来,一边道:“我昨夜去屋顶上夜游的时候,看到水成碧在她房内待了很长时间,不过后来我出去找东西吃,就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叶云轻愣了愣,“你说的是哪个女人?”
天狗道:“你是猪脑子吗?连我都算得出,我们进这个百草镇之后总共才遇到一个女人呀。”
“不可能吧……”叶云轻感到心中居然有些微的失落之感,但她心中更多的是想弄清事实,于是决定去洪茜儿房间看看再说。
叶云轻刚走出水成碧房间的房门,就看见洪茜儿正从楼梯下方向楼上跑来。
洪茜儿一路跑到叶云轻面前,叶云轻本想问她知不知道水成碧在哪,洪茜儿却抢先一步道:“叶姐姐,昨夜镇上还是出事了!”
叶云轻被洪茜儿拉着出了客栈,看着周围的景物,叶云轻便发现这正是昨晚她走过的路线。
走过熟悉的拐角之处,叶云轻看见许多百姓正聚集在一家酒肆前面,而酒肆旁边就是昨夜她救出洪茜儿的巷子的入口处。
洪茜儿推开挡道的人墙,带着叶云轻往人群中心挤,一直进了酒肆的大堂中,二人来到人群最靠前的一排,叶云轻看见一对中年男女正坐在一张矮桌前哭泣。
人群中一位青年上前几步,安慰道:“徐大叔、徐大嫂,你们先别急,我们待会再到周围去找一遍,说不定这次就找到阮阮了。”
“没用的。”徐大嫂用粗布擦着眼泪,“阮阮一定是被邪祟带走了,就像之前那些人一样,再也回不来了,我的阮阮啊!”她悲恸的哭声响彻了整个酒肆。
众人似乎都被悲伤的情绪感染,都沉默地低着头。
“你们昨夜最后一次见到女儿是什么时辰?”
清亮悦耳的声音打破了酒肆大堂的安静,大家发现说话之人竟是个面生的外来女子,并且十分美貌,都本能地小声议论起来,有几个人认出是昨天黄昏十分入镇子的两个陌生人之一。
徐大叔没心思好奇她是谁,只垂着嘴角哀叹道:“说那些还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还能找到那邪祟算账吗?”
叶云轻正要表明自己驱魔人的身份并讲述昨夜发生之事,一旁的洪茜儿却抢先出声道:“徐大叔,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众人依言看向徐大叔的手中,徐大叔将手里的布料拿起看了看,道:“我们也不知道,一大早就在阮阮床上发现这块布料,但孩子她娘说这不是阮阮衣服上的。”
徐大嫂道:“当然不是阮阮的,她衣服都是我一针一线做的,她根本就没有红色的衣服!”
叶云轻注视着那块布料,心中十分惊讶,脑子飞快地旋转着,只听一旁的洪茜儿大声道:“叶姐姐,那块布料跟你衣服的布料好像啊。”
大家听洪茜儿这么一说,全都齐刷刷看向叶云轻,看到她身着的红衣确实与那布料颜色相近,人群都不自觉往两边退开,叶云轻和洪茜儿四周被让出了一块空地。
“不错,那块布料就是我衣服上的。”叶云轻严肃地看向洪茜儿,“但这块布料为什么会被撕下,你不是最清楚吗?”
“叶姐姐,你说什么呢?我为什么会知道布料的来历?”洪茜儿一脸困惑地歪着头。
叶云轻道:“昨晚你被邪祟带出客栈,是我将你救出。后来是你起身的时候将我衣服撕下了一小块,正是他手上拿着的这块布料。”
洪茜儿缓缓摇头,面带恐惧之色,“叶姐姐……我昨夜一整晚都在房间,从未出过客栈。你为什么要在大家面前撒谎?”
叶云轻一听,愤然抓住洪茜儿的胳膊,厉色道:“洪茜儿,你说清楚,到底是谁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