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将他陷害到如此地步?”
姜璃道,“你若再不说出真相,恐怕他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邹氏惊愕片刻,心中依然坚信姜璃是在虚张声势。
她不过是卖了几张手稿给那书生而已,能酿成什么大罪?
还危言耸听,说什么危及姜闽之的性命?她才不信!
况且,姜闽之曾经被流放凉州,不也安全回来了吗?
想必这次也是官场上的明争暗斗,有人见他仕途顺遂,心生嫉妒,暗中使绊子而已。
休想把脏水泼到她头上。
见邹氏顽固不化,油盐不进,姜璃无计可施,“看来,若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是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她手扶桌子,缓缓站起身来,“来人——”
“奴婢在!”
一屋子嬷嬷齐声应道,屈膝行礼。
“把邹氏拖到院中,杖责二十,若还是不肯说,就再加二十,直到她开口为止!”
邹氏当即慌了,“姜璃,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姜璃——”
她不停哭喊着,被强行拖了出去。
听着院中传来的阵阵哀嚎,姜璃紧闭双眼。
“姑娘,”杏萍端来一碗甜羹,“吃点东西吧,您从回来到现在,可是一口饭都没吃呢。”
姜璃扶着椅子坐下,接过瓷碗,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她现在需要保存体力,绝不能倒下,所以即便毫无胃口,也得逼着自己咽下去。
只是心中装着事,就连这甜羹也如同嚼蜡一般,毫无滋味。
不一会儿,施刑的嬷嬷便回来了,“姑娘,那邹氏招了。”
姜璃放下瓷碗,急忙问道,“快说!”
邹氏也算有些骨气,被几人按在刑凳上,硬挨了二十几杖。
直到被打的半条命快没了,这才有气无力地招供了。
“据邹氏所说,是卖给了一位来自长洲的学子,卖了一千两银子。”
来自长洲的学子?
这骗骗邹氏还行,姜璃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让管家写好证词,让她签字画押。”
“是。”嬷嬷领命退下。
姜璃在厅中慢慢踱了两步,将杜吏与杜新唤了出来,“有件事,需要你们帮我去办。”
两人立在厅中,拱手作揖道,“但凭姑娘差遣。”
“陛下已派人清缴了那篇《论君三罪》,如今坊间已是寻不到了,你们想个法子,看看是否能帮我寻一张来。”
“还有就是……”
姜璃沉吟片刻,“你们去找一找,看看江都城中有没有仿写字迹比较厉害的书生,或者秀才,一定要尽快找到。”
“多谢。”
她微微欠身,“此事至关重要,还请二位尽力而为。”
两人一怔,慌忙躲开她行的礼,
“姑娘万万不可行此大礼,此事我们可以回拱卫司中,找他们相助,必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姑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姜璃眼睫微颤,“切记,绝不能将姜家之事传到北境,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二人领命离去。
姜璃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哪怕是寻到仿写之人,恐怕也早已惨遭灭口。
但只要有邹氏的口供在,又有一个能仿写父亲笔迹的人无故被害,便足以证明,父亲之事暗藏玄机。
查案并非是她能做到的事。
她要做的,是恳请弘阳帝下旨彻查此案,还父亲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