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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
“那他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危险?哥,我睡不着,我闭上眼睛就是我杀人了,他每天在我面前倒下去几百次……哥,他才二十六岁……” 申璇从打伤人那一刻起,就没有哭过,一直忍着,可至从看到申凯,她所有的惊恐不安,愧疚自责都有了安放之所,那么嘤嘤诉求,跟平时的她,判若两人。
叶儿心眼,如果她也有申凯这样的哥哥该多好,该多好,哪怕打无数巴掌,骂无数声小混蛋!
江昭目光没像叶儿一样落在申家两兄妹身上,而是看向堂内。
裴立看着院里发生的一幕,手里的佛珠捏得又紧又重,指甲盖泛着青白色,秦荣方站在一旁,叹了一声。
裴立转身踱步回到主座,秦荣方也跟了过去。
“如果那丫头说的那些话是真实的想法,说明本性不坏,她还知道内疚,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不像很多家里出来的娃只知道叫家里人想办法不去坐牢。”裴立其实并不想这样想,可是如秦荣方说的,如果锦程成了植物人,这辈子就真完了,申璇是凶手,她应该照顾锦程来赎罪。
秦荣方点头,“才多大点的孩子?怕是吓得什么胆也没了,这时候还能说假话?”
“嗯。”裴立对身边的佣人说,“阿山,去把他们几个叫进来。”
堂中其他人均坐在位上。只有申璇一个人站着,孤零零的,像光秃的山壁上凌空开出的一朵根基不稳的美丽扶桑,风一吹,就会连根拔起或拉腰斩断。
叶儿心生同情,却只能静静的看着,江昭说,叫她多看,去体会,去感受,去认知。
蛋人去循。申璇拿瓶子去砸裴锦程的时候,一定没想过会出这么大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申璇真是没事找事的乱砸人,今天这番内疚未免太假,可若不是,那么裴锦程应该也是有错的。
可裴锦程也没有想过会招来申璇的一瓶子,导致自己成了植物人。
万事忍耐?不愤怒?不抱怨?
要学会这些?
裴立看着离开申凯怀抱又表面平静了的申璇,语气冰凉,“现在锦程成了植物人,你知道不知道?”
“……对不起。 ”申璇低低说,“我……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申凯气得立时就要站起,被江昭摁住。
裴立眉心皱了一下,心里不愿,还是说出了口, “如果教你照顾锦程一辈子,你愿意不愿意?”
申璇突然抬起头,“一辈子?”
“嗯,如果叫你嫁给一个植物人,赎罪,你愿意不愿意?”
申璇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乱响,脑子里的画片七零八落,神情愈来愈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