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10_希望的种子10

他们，却终究，还是一个人都不曾拉扯回来。」

    「最先死去的，就是逡巡。他本是自由的风之子。但可惜，再快的迅风，却终究都敌不过那冷血无情的破劫——他没有心，他从来都不曾爱恋过任何人——除了他自己。」如此一言，却是叫那底下的青蒙不禁一怔，惶惶，却还是只听那神慢慢悠然：「他有着绝世的美貌，但，同时他却也还有一颗连自己都无法看穿的灰暗心肠。我知道他想做什么，我也知道他当年和逡巡之间的赌约到底是什么。但可惜，我无力阻挡。——太多太多的悲剧，阻止了我悲伤的脚步。我泪落成涕，除了在后面为他们一个个收尸，我没有更好的办法。」

    「逡巡死了，翩廻本就不成熟的力量得到了压制。所谓的十二双生神祇，就只一对又一对地没入苦海之中——没有人能够算计得过破劫。而偏偏，他却又甘愿与那邪神明诚为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说到底，远古的神，又何尝不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日，孱弱的孩童郁非拿着手中的三叉戟刺入了自己的心口。可是，我却只能够无声地看着。我答应他，要守护他的灵，永远都不会被人找到——那样的孩子，他做那一切，就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兄长愈发邪魅。但可惜，

    那样的牺牲，却终究还是无法逆转明诚邪魅的本质。所以，我答应他，保护他，永远都不要让明诚找到他的下落。我发誓，即便是我死，也绝对不会让任何找到他的下落。」

    「可是，我知道，现在，还是有人已经知道了他的位置。这，或许也就是他无可奈何的宿命吧！郁非，郁非……也不知道，如今的邪神明诚，还是不是当年那狂妄不服管教的恶魔。」她就只这般旁若无人地诉说着，半点都不曾忌讳——但，事实上，这身边的人们，又有几个能知道那往昔的陈年旧事呢？无人知晓，自是谁都不会开口相询。他们谁都不敢动弹，只静默地固守着自己身下的疆土，唯恐那样的魔再度发难。

    可是，神，终究还是神。即便她再怎么悲悯，不想伤及无辜，却终究还是缓声叹息，轻而易举就将那似弱小的魔给拎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我本以为天下安定，再也不会有人羡慕他的力量了——炽燃，炽燃……我一直以为，只要有我对你的守护，你永远都不会变成破劫那样的恶人。可是我没有料到，你却竟然还是觉醒了那灰暗的力量。死灵，死灵……万物皆有灵，灵者皆有本性。我们本都是灵所化成。所有的灵，都是我们的至亲骨肉。可是我不懂。我能将世人都视为己出，可你们，我的兄长们，为什么，你们却偏偏要拿他们来当成你们攻城略地的兵刃和工具！让他们死，让他们浴血奋战——你们，又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呢！」

    「破劫，炽燃！说到底，还是怪我太仁慈，留下了你们这样所谓的英雄，才会让这天下流血至今吗？」她悲悯地看着众人，眼底，那宛若奶_水一般白皙的泪珠终究还是忍不住滴落下来，倾溅起一地的珠圆玉润，芬芳流淌。——所谓神，却终究都只是悲怆的世人。无非，只是拥有了那似强大的神力而已。但是，若神为恶，若神为魔，若神一旦变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力量，那这世上，所有的生灵都势必只灰飞烟灭！

    ——但，她是一个例外。因为她是溯源，所以即便是再过气恼，她却终究还是只淡然地封禁了那魔物身上的力量。她微然一笑，将那渐渐昏沉过去浑身泛血却好歹还复成了普通人的青篷放在了自己的云海之间。「别再恨了。『仇恨』，并不能给予你快乐。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愿望。只要我能帮助你，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云海之上，那缓缓漂浮而起的一缕白灵，可是曾经神色轻然的铸剑师，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