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打出手

区仿佛经历了一场地震。本来正往这边赶，准备看热闹的一众人都吓得趴在了地上。伺机逃走、已在七八丈开外的市官，恰好被一道气流击中，当即一口血箭喷出，只“哎呦”了一声，整个人就如同一块厚重的铁板，“砰”地摔落在地。

    市官想要爬起来，这一动，才发现全身似散了架，剧痛无比，再一看，连双腿都摔断了，哪还走得了啊！但好歹是捡了条命——若不是他早有防备，用灵力护住了五张六腑，此刻早已丧命。

    市官吃力地撑起身来，再三观察端详，竟不认得救他的是何许人。这也怪不得他，毕竟江遥已在江湖上消失了十五年之久。

    他为何要救这种人？

    江遥向后飞退了十余丈，这才稳住身形；白头翁虽能定身不动，却也被这一掌震得灵力翻腾、手臂发麻，心下大惊——他这一掌本来是要杀人的，却和对方几乎打了个平手，这等厉害的人物，可是几十年都没遇见过啦。

    二人各自运气调息，不动不语，就那样在空中凝立着，仿佛两座悬浮的雕像。这时，白头翁的衣襟动了几下，一个小脑袋钻了出来，发现情况不太对，又立即钻了回去——看样子，小仙已经恢复了些气力，但仍是萎靡不振。

    万籁俱寂。整个市区从未如此宁静过，就连风声都止住了。

    ……

    “你是何人？”

    “晚辈江遥。”

    “江遥？这名字怎的如此熟悉……”白头翁沉吟了几句，又道，“年轻人，你还有两下子，刚刚那招胜负未分，来，我们再打过。”

    “岂敢，晚辈刚刚只是一时兴起。‘天涯四绝’多年前就已绝迹江湖，想来，我该尊称前辈一声‘白师伯’。师伯的掌力晚辈早就想见识见识了，今日有幸得见，当真名不虚传，真是痛快啊！”

    这“天涯四绝”说的是四位归隐已久的前辈高人。据说，这四人还是故交，年轻时就曾一起闯荡天下。四人各怀绝艺，有白头翁的掌、青鸿子的琴、薛乎虚的剑……

    “还算你有见识。”白头翁很是神气，忽又眉头一皱，心想，“老头子的胳膊都快被你震断了，难受的很，你反而觉得痛快，难道是我输了？不成，不成……”于是便道，“我们再比划几下！”

    “前辈想尽兴，晚辈自然乐意奉陪，不过今日恐怕是不行了……”

    “嗯？为何？”

    “刚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怕是整个楚王宫的高手都要来了。”

    白头翁放眼望去，市区内一片狼藉，势必会惊动整个郢都，于是不大情愿道：“那好吧。改日，改日。”

    他倒不是忌惮这些人，只是不想坏了兴致。

    白头翁仔细打量了下江遥，有些不解道：“我看你相貌堂堂，不像是坏人，为何要救这等败类？”

    “晚辈有话要问他。”

    “那你问吧，问完了我再杀他。”

    “多谢前辈。”